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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日元对美元汇率大幅贬值了15.8%,仅12月份日元汇率就下跌了6%以上。日本一直强调日元脆弱不堪,和日本经济态势恶化有关。去年12月12日,日本央行的中原伸之指出,日本经济正面临通货紧缩循环的边缘,弱势日元乃是必然。14日,日本经济财政大臣竹中平藏表示,日本结构改革刚起步,政府希望日本央行货币政策更加灵活。
但是,与日本经济基本面的恶化相比,日元的贬值仍然是异乎寻常的。日本国民财富的迅速缩水主要来自于不动产和股票市值的贬损,如2000年土地资产缩水了76万亿日元,股票市值缩水了88万亿日元。不过,这并没有损害到日本经济的根本。迄今,日本人均GDP仍然高达3.76万美元,位居全球第二。其制造业也远非日本经济财政大臣竹中平藏所称的“日本制造业空洞化现象严重”。就在去年12月20日,日本东海大学教授唐津一还指出,在制造业,日本已涌现了例如液晶显示、光相关技术产品等一系列在2001年度增长达20%以上的行业,并且在超精密技术产业方面仍居于全球领先地位。
因此,基本的事实是:日本经济远没有直观上弥漫的悲观气氛那么严重,日本依然是亚洲乃至世界上的经济大国,日元的暴跌是对日本经济基本面的过度反应。
日元贬值可能给日本经济带来短暂和微弱的好处,但不是重振日本经济的根本出路。耐人寻味的是,是美国而不是日本,将成为日元贬值的最大受益者。据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公司的统计,美国至少占用全球2/3的净储蓄,在上世纪90年代新经济的巅峰时期更是耗用了全球72%的净储蓄。美国密歇根大学的研究显示,到2003年美国经常项目赤字有可能超过6000亿美元。由此可见,如果没有每年高达7000亿美元的国际资本流入,则美国国际收支将入不敷出。所以,维持强势的美元,吸引国际资本源源不断地流入美国,对美国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而日元持续大幅的贬值,恰恰支持了美元的强势地位。
日元贬值有其错综复杂的背景,但此举无论对日本、东亚乃至世界经济都不会有什么好处。日本有必要采取实际行动,为维持日元稳定担负起自身应负的责任和义务。(北京师范大学金融中心主任 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