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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11月9日刊发的《仿冒“打碎了”景德镇制造》一文,令人扼腕。
文载,堪称国宝的江西景德镇陶瓷,由于外观设计、知名商标和名人名作等被大肆仿冒、盗用,“景德镇制造”的市场遭遇灾难,一段时期,北京、上海、香港等地的景德镇名瓷精品店只好挂牌歇业。据独家承印驰名商标的三蕾瓷用化工有限公司统计,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仅“龙珠阁”、“景德镇”两个驰名商标花纸的印量每年就有80多万张,而目前却只有一二十万张。这个数字对比显示出景德镇名品陶瓷市场的“灾情”。
国宝如此蒙尘,不由人倍感痛惜。但笔者觉得,泛泛地说是“仿冒‘打碎了’景德镇制造”,似乎并未中肯綮。有必要思考一下:为什么仿冒会变得如此容易?为什么仿冒会如此难以遏制?因此深究起来,很有必要从自身也找找原因。结合资料认真分析一下,笔者觉得景德镇金字招牌失色,以下三点或亦难辞其咎。
一是急功近利,过度开发;二是意识落后,垄断无力,创新无招;三是管理不善,技术失密。
过度开发既表现在厂家过多、管理失控、对“入行”缺少限制上,也表现在产品的过于粗制滥造上——这既包括技术水准低的小厂家的“粗制”,也包括技术水平高的大厂家的“滥造”。据悉,景德镇陶瓷协会1997年才成立,才开始通过制作证书、电话防伪、签订商标准用合同、年检等方式进行产品质量监管。但此时景德镇陶瓷市场的混乱局面早已形成:90年代以来景德镇的个体瓷业兴起,但不少业主是外行入行,不太懂专业,没有什么标准,做成什么样就认可什么样;有的被利益驱使,用泥土调胶糊于仿古瓷的表器里,将它装扮成出土器物;有的请高级画师绘主要人物的头像,而衣纹和背景则让一般水平的画工绘制,借此蒙人……种种短视行为,不一而足,不胜枚举。因此对比说来,这个管家的“婆婆”来得实在是太迟了些,显见回天乏力。
景德镇的陶瓷之所以能够“叫响”,是因为其每件作品不仅是器皿,而且更是艺术品,内中包含着文化的况味。但如上所述,这样的品质蜕变,文化内涵及艺术价值等已几近于零,被人忽视甚至搞垮不足奇怪。
“景德镇制造”在市场中陷于尴尬,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意识落后带来的垄断无力及创新能力差。由于扶持政策的滞后甚至缺位,景德镇至今未见“恐龙级”的大型陶瓷企业——很多企业未见“做大”,却日见“缩小”,因此市场上多见的是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这样的小企业,显然缺乏自我保护能力和发展能力,直接打假做不到,用不断创新把仿冒“甩开”的能力也不足,如景德镇有名的国有企业玉风瓷厂,仅仅因为一种产品被仿冒,便陷入了困境,“企业仅仅红火了半年,仿冒其外观设计的产品就大量涌现,销售量当年就下降了五六成,并被彻底挤出了杭州、上海等地市场”。这样“不禁打”,哪里还有一点点现代企业的体面?
由于创新能力不足,很多实力比较雄厚的厂家作坊,往往也是着眼于仿古而非创新,但恕笔者直言,我感觉这是在把景德镇陶瓷引向死胡同。
至于景德镇的制瓷技术失密早已不是秘密,这既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见诸报端的案例较多,不必多述。
景德镇制造被“打碎”,固然有外力因素,但自身原因更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