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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国资委、发改委和财政部三家联合下发了紧急通知,要求暂停电力系统的职工持股。通知说,暂停是为了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因为在一些地区和企业,存在违规实施国有电力企业职工持股改制、使利润向职工投资的企业转移的现象。
这可以看作是监管部门对职工持股表示了又一次的否定态度。职工持股现象更引人关注的其实是在资本市场中,因为我国不少上市公司的大股东里都有职工持股会一类的机构,且常常与MBO、高管暴富等联系在一起,而从政策上看,它正处在一个灰色地带。
一些持股会获利丰厚
据统计,内地共有50多家上市公司股东中有职工持股会的身影,它们以各种方式影响着上市公司。但这种做法已被监管部门明确否定:2000年7月,民政部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暂停对企业内部职工持股会进行社团法人登记的函》;2000年12月,证监会法律部24号文指出“职工持股会将不再具有法人资格”,“职工持股会不能成为公司的股东”。
去年11月,上市公司茂化实华将公司职工互助会持有、占公司总股本29.50%的公司法人股,转让给了北京泰跃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这是首例职工持股会对外转让股份,有意思的是,茂化实华于1992年11月扩股,其公司职工互助会购买了绝大部分,是最早的股东持股会控股上市公司案例。
这一转让后公司近况如何?茂化实华董秘梁杰告诉记者,因为民政部和证监会出台了明确的规定,公司是不得已才对外转让的,转让后因为股权分散了,应该说治理结构起了一些变化,但总的来说变化不大,在董事会中北京泰跃房地产公司只过来了一个人。记者注意到,在公司股东名单中茂名石化公司职工互助会仍有0.3%的股份,居大股东第6位。对此梁杰解释说,因职工持股所得分红的情况比较好,当时有些职工不愿意出让,所以就留下了这一小部分。根据要求,目前公司正在想办法把这部分也进行处理,可能会考虑采用信托的方式。
看来持股会自己并不想出让。事实上有些职工持股会能有今天的规模,是其管理者苦心经营多年的结果,自然不情愿拱手送人。上市公司的职工持股会有时能获得令人惊异的收益,例如最初出资6700万元设立的大众职工持股会通过控股上海大众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现已成为大众科创和大众交通两家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在代表职工持股会的大众企管6年间,从大众科创分红派现获取的收益就达5750万元,年投资收益率超过15%,股权资产则增长了5倍多。这是通过股权协议转让、定向增发等一系列运作来实现的。
还有一些案例中,公司高管通过控股职工持股会实现了不太阳光的MBO,在其暴富神话遭诟病的同时,职工持股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职工持股不能因噎废食
在2000年民政部和证监会“禁令”颁布之前已有的职工持股会,虽然各地证管办在催促清理,但具体以何种方式处置、是否一律限期解散,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说法,所以上市公司的职工持股会多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态度。据说现在比较积极的是一些准备进行再融资的上市公司,因为担心不出让就无法通过审核。
现在还有很多拟上市公司中也存在职工持股会。在上个月举行的有关职工持股的一次会议上,北京中利投资有限公司法律专家靳从树说,职工持股会问题现在成为一些公司发行上市的重大障碍,是中国资本市场亟待解决的一个难点和焦点,其现状迫切等待制度建设和规范设计,其可操作性也亟需监管部门的指导。靳从树认为,国有企业改革实践证明,职工持股会是起到一定作用的。
职工持股究竟利弊如何?西浪投资咨询有限公司执行董事闫斌向记者表示,从国外情况看职工持股应是一种很好的激励机制,通过分红和资本利得能有效地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同时MBO应该说也是一种对国企改制十分有用的方式,但必须注意其资产评估的公正和收购资金来源的正当。闫斌认为,很多问题实际上与职工持股没有必然联系,比如说认为职工持股将导致利益向内部集团倾斜,而这通过其他形式的关联交易也能轻易地做到,这些都应该通过财务上的加强监管来防范。很多人现在只看到职工持股的获利,而没有想到有时往往是企业亏损、净资产为负数,这种情况下职工持股将能促动员工想办法为企业解决困难。对存在的一些问题,也应有所鉴别,不能总是把职工持股会牵扯进去,更不能因噎废食。
学术界对职工持股大多还是持赞同态度的。中国改革研究院一人士向记者表示,虽然资本市场把职工持股会拒于门外,但作为企业的改制进程,职工持股还是应该搞。另外有些专家认为,如果大部分企业都能建立职工持股制度,将对社会稳定起到很大作用,因为它能减轻政府在养老方面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