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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五年,由于对中国市场更加开放的前景的信心,外资企业在中国的变化非常大,有很多特点近年内发生一些很重要很本质的变化。在由《当代经理人》杂志社和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共同主办的“2002中国首届创业者高峰年会”上,中国社科院财贸所副所长江小涓根据多年的调查研究,详细介绍了外资企业近年来在中国的显著变化。
首先是外资在国内的配套率大幅上升。以前对外资的批评,很多集中于其在国内的增值率很高,而不在国内配套。江小涓认为,这一批评在90年代中期以前是站得住的,而现在情况已完全不同。根据对在中国的千余个日资企业多年跟踪调查的数据,90年代初期,日本企业在中国的增值率只有5.1%,确实是大量的进口,本国的原材料零部件在中国只做非常低附加值的加工,然后在中国国内或者向中国海外市场出口。然而,过去几年外资变化很大,1999—2000财政年度,被认为是“全球最保守的”日本跨国公司,在中国的配套率已经将近50%,而后增长到51.3%。而美国和欧盟的跨国公司在中国的配套,比这个比率还要高。
第二点,我们以前对外资非常不满意的是不给中国先进技术和产品,但是,这种状况到2001年已经发生很大变化。江小涓参与了一项对127家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企业的定期系列调研,包括很多内容,技术水平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江小涓介绍,这项调研将跨国公司的技术水平分为三档:一是母公司先进的水平,二是母公司比较先进的水平,三是母公司一般的水平。母公司先进的水平,被定义为“在它的母国,这项技术使用或者这个产品投放市场不足3年”。1997年,调研的结果是,真正在中国市场上使用母公司先进技术的只有13%。但是到2001年,这个数据急剧增长到41%。江小涓推测,今年这个数字肯定会超过50%。其中原因,江小涓分析,不是跨国公司发了什么善心,而是面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市场更加开放的很确定的前景,为了在中国市场上继续生存和发展,就必须拿出最好的产品和技术。
江小涓以轿车作为最典型的例子:1997年,大概外资企业在中国合资生产的轿车,没有可以被归入最先进的技术和产品。2001年,七成的合资企业的轿车已经进到这个档次里面,2002年下线的13款合资新轿车中,至少有10款车型是全球同步。道理就一个,如果不给中国最好的车,其他提供最好技术和产品的外资企业就会在中国就会占领市场,完全的竞争压力形成,使得跨国公司在中国大量转移先进技术。
除向中国转移先进技术,高新技术产业已成为外资非常密集投资的行业,这个变化也在过去5年表现显著。江小涓说,以前外资很多是在劳动密集型的中低档的制造业。2000年,高新技术产业是发展最具成就的产业,其增长率约比制造业高一倍,高技术的出口比总的出口高出4倍。2001年中国整个出口商品中,高新技术产品已经占到1/4。江小涓分析,这个产业是外资主导下发展起来的:整个中国高新技术产业产值的64%,是外商投资企业提供的;出口的84%是外商投资企业提供的;高新技术产品的发明专利2/3是外商在中国注册的;利润百分之七八十是外商企业赚的。
此外的一个新变化是,外商投资企业在中国大量开始进行研发。江小涓介绍,1997年,数得到的外资在中国的研发中心只有24家,可以讲那时没有一个研发中心是真正做面向全球的创新型的研发,都是做改进型的研发和专有技术的研发。但是到2001年,外商企业独立的研发中心已经124家,真正面向全球重要的研发基地至少有16个。2002年,预计成为跨国公司在中国新增的全球研发中心至少有12家。那么这种研发中心的研发成果和课题是面向跨国公司全球制造体系的,而不是仅仅面对针对中国的体系,这个差别是很大的。(许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