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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天津开发区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1994年,丹麦诺和诺德公司准备来中国投资,候选城市有上海和天津。当时上海浦东正是全国的热点,天津开发区与之相比不占什么优势,但他们用精神和效率弥补了这一点。
此后一个星期,天天如此。外商震惊了,就在他们休息时,开发区工作组仍在工作,严谨而高效率的工作作风,感动了外商,最后诺和诺德公司选择了天津。
美国驻华使馆前商务参赞乔治·黎也感受到了这种效率。一次他到天津开发区考察,在给白宫写报告时需要一些数字,开发区管委会15分钟后便拿给他。他说:“我感到非常惊讶。在中国跟人家要材料,就像拔牙一样困难。”
天津开发区的高效现在有了丰厚的回报,摩托罗拉、可口可乐、松下、雀巢、三星、现代等国际性大公司来此落户。开发区的国民生产总值等主要经济指标在全国43个国家级开发区中多年雄踞榜首。
在天津开发区,4个小时就可注册一个公司,在别的地方,甚至要花一年以上。这种反差,不是天津开发区的荣耀,而是我们的悲哀。在很多地方,政府部门还以“老式汽车”的节奏在运行。前不久西北某市发生了这样一幕:一名外商对中国的西部大开发兴趣很浓,想到该市先办个公司再选项目投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光办个工商营业执照,耗费了一个多月的宝贵时日仍然没有眉目,最后只好离去。
一直以来,有关部门也在致力于行政管理效率的提高,比如精简机构,比如行政审批权的清理,比如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但从目前的情况看,还远没有达到要求,职能重叠、人浮于事、程序冗长的现象还大量存在。这一切,不符合WTO的要求。
我们考察天津开发区时发现,这里的机构极其精简,比如一个经济发展局就集招商局、经贸委、工商局三个部门的职能于一身,而宣传部一个机构就干着宣传部、新闻办、文明办三个部门的活儿。此外,这里的管委会大楼会让初来乍到的人大吃一惊,因为它根本不像一个“衙门”,更像一个公司。各个部门在大平面里开放办公,任何人不需要登记就可进去办事。整个机构实行的是“一条龙”、“一站式”服务。
这就是天津开发区高效运转的原因?显然,它们只是表层因素。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在开发区的政府和企业之间,存在着一股推动力促使政府效率的提高。这股推动力就来自于政企关系的转变。
在开发区,管委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招商引资,让企业来此落户。两者的关系是政府求企业,企业是“上帝”。因此在开发区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政府官员给企业主过生日,而企业主也经常当面指责官员的不是。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在这样的关系下,政府为了创造更好的投资环境,提高行政效率就成了一种自觉。
专家指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这样的政企关系才是正常的,政府就应该扮演“服务者”的角色。也由此可以看出,要提高行政管理效率,最根本的是转变政府的“角色”,让企业、公民成为真正的“上帝”。在官本位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指望官员高高在上还能提供快捷满意的服务。因此行政管理效率的提高,目前的关键在于政府要从高位上走下来,从官本位向民本位转变,大幅度削减手中的权力,真正扮演一个“服务者”。只有这样,机构改革、公务员制度改革等措施才有实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