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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大家族企业集团,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与政界关系十分密切。
辜振甫有“台湾头号红顶商人”之称
提起台湾辜家,人们首先会想到辜振甫;而提起辜振甫,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海基会”董事长的头衔以及和汪道涵握手那具有历史意义的一瞬间。其实,辜振甫以及辜家和信集团头上令人炫目的光环,远远不止于此。和信集团是台湾著名大企业集团之一,辜振甫更有“台湾头号红顶商人”之称,辜家的政商关系渗透面之广是岛内其他大家族无法比拟的。
辜家的发达始于辜振甫的父亲辜显荣。在日本殖民政权的扶持下,辜显荣从土地开发、兴办企业逐渐富甲一方。到1937年他去世时,辜家的产业已经位居台湾大企业之列。辜显荣共有8儿4女,辜振甫是老五。由于他从小聪明伶俐,长大后又好学肯干,因此深得其父喜爱,年仅20岁就继承了父亲大部分产业,成为7家公
司的董事长。国民党政权退踞台湾后,作为台湾第三大地主的辜家积极配合当局进行土地改革,因此得到当局的好感与肯定。
在国民党当局的支持下,辜振甫主持公营企业———台湾水泥公司的民营化工作,并从此开辟了辜家产业的新天地。1971年,辜家主导成立台湾第一家信托公司“中国信托公司”。此后,辜家产业的扩张便以中信为核心,逐渐发展成为规模庞大的家族企业集团。1991年,“中信”更名为“和信集团”。1996年美国《福布斯》公布全球华人富豪排行榜,辜家名列第三十三位,资产额达30亿美元。
作为辜家的领航人,辜振甫在工商界的地位无人可比。而他能取得这样的显耀地位,同其与政界的关系密不可分。早在20世纪60年代,辜振甫就是国民党中央委员;1990年,他被聘为“总统府国策顾问”;次年获聘“总统府资政”,显示了其在政界的特殊地位。辜家还替台湾当局从事“民间外交”活动。由于辜振甫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所以被
台湾当局委以重任发展台日关系。1976年,他出任“台日贸易合作促进会”负责人。此外,辜振甫与美国上层的关系也十分良好,前总统里根与他私交颇深,1981年就任总统时还邀请辜出席就职大典。1993年克林顿就任总统时,辜也应邀出席典礼。由于辜振甫在“外交”上的出色表现,1989年台湾当局授予他勋章。1991年3月,台湾成立“海峡交流基金会”,辜振甫又应当局之邀出任董事长,成为民间处理两岸事务的台湾最高负责人。
辜振甫年事已高,但以其侄子辜濂松为代表的辜家第三代早已崛起。现在,辜濂松已经逐渐接过叔叔在商界的权力,成为台湾工商界新的龙头老大之一。1993年,他接替辜振甫成为“台美经济合作策进会”理事长。这个“策进会”主导台美经贸往来,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辜濂松的儿子辜仲谅近年来也逐渐在台湾企业界崭露头角,还不到30岁就任“中国信托商业银行”总经理,在电子商务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另外一个值得一提的人物就是辜振甫的弟弟辜宽敏。此人是个老牌“台独”分子,一直大力支持民进党,现为“总统府资政”。
辜家的姻亲也都声名显赫。辜振甫的外祖父是清代溥仪皇帝的老师陈宝琛;其姑父是清末大买办、大实业家盛宣怀;妻子是清末大思想家、翻译家严复的孙女严倬云。辜家第三代继续着政商联姻:辜振甫二女儿嫁给台湾塑胶业巨子赵廷箴之子;三女儿嫁给台湾嘉新水泥公司创办人张敏钰之子;辜振甫的侄女辜丽卿嫁给了台前“国防部副部长”的堂兄。可以说,如此庞大的姻亲关系就足以使辜家成为台湾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蔡氏家族曾是台湾首富
1938年,23岁的他利用多年积蓄创立大万商行;到了1949年,大万公司已成为涉及日用百货、木材业、窑矿等行业颇具实力的大公司。蔡万春颇能揣摩国民党当局的意图,积极配合其在20世纪60年代发动的“节约储蓄运动”,因此深得蒋介石的赞赏,蔡家与政界也逐渐搭上关系。蔡家真正成为政商大家族是因为其参与创建了“国泰产物保险公司”。“国泰”二字后来还成为蔡家事业的代名词。
由于有政界的支持,蔡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1962年,蔡万春创建了“国泰人寿保险公司”,并将第一张保单送给政坛大老严家淦。10年后,严贵为“副总统”,而蔡家的事业也已经成为以“国泰”为名号的规模庞大的企业集团。蔡家深知家族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当局支持,于是经常向台军捐款捐物,并因此被当局评为“敬军爱国楷模”。1979年,蔡万春患病不起,决定将权力下放,把国泰集团一分为六,其三弟蔡万霖分得“国泰人寿集团”。此后,蔡家六大集团各自发展,但有时也相互合作,共同驰骋于台湾政商两界。
吸收军警政界退休高官进入家族企业任职,是台湾许多大企业的通例,蔡家也不例外,如陆军中将苗中英就是国泰产物保险公司的顾问。此外,蔡家兄弟还亲自从政,维护蔡家利益:蔡万春四弟蔡万长身任“立委”;蔡万春次子蔡振洲也曾当选“立委”,并在“立法院”中组织“十三兄弟会”,影响当局的财经政策。
蔡家的政商关系网,还可以从其与台湾其他有政商背景的大企业相互持股中看出。蔡家的富邦银行股东之一是长荣集团,其老板张荣发与李登辉十分要好;影响台湾舆论的重要报纸《中国时报》文化公司也是其大股东。此外,蔡家还通过姻亲关系扩展政商关系,如蔡万霖姐夫的妹妹是台湾警备总司令陈守山之妻等等。
由于蔡振洲长期违法操作“十信”业务,1985年终于爆发了轰动岛内的“十信银行风暴”。这一风暴导致蔡振洲被判刑125年,整个蔡氏家族的声誉也大受影响。此后,蔡家在政界有所收敛,专注于家族企业的发展。但由于蔡万霖、蔡万长与蔡振洲及早划清界线,“十信事件”对蔡万霖的霖园集团、蔡万长的富邦集团影响不大。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蔡万霖,这个身高只有160公分、其貌不扬的人,竟然曾是全球华人首富。目前,霖园集团是仅次于台塑集团的台湾第二大企业集团。
蔡家曾多次资助民进党,所以与陈水扁当局的关系不错。特别是蔡万霖的次子蔡宏图,与陈水扁是台大法律系同学,两人私交颇深。这对蔡家来说,是台湾政权轮替后有利于其发展的又一有利因素。
王又曾家族是台湾少有的大陆籍政商大家族
说起王家的政商关系,就不能不提王又曾本人的从政经历。台湾许多政商大家族的第一把手,往往并不主动从政,而是等当局招揽,但王又曾却对从政积极主动。1993年国民党十四大召开时,他以工商界最高票当选中央委员。1995年,他顺利地进入国民党决策核心。他不仅自己积极从政,还鼓励子女从政,其二房所生的次子王令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989年,台湾进行第一届增额“立委”选举,王又曾让王令麟出马参选,并强调:“你若没选上,比王家死了一个人还严重”。结果王令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顺利当选。此后,王令麟在“立法院”广交朋友,将一些小派别整合成“国会功能改革促进会”,成为令人瞩目的一颗政治新星。前不久,他放话说要组织一个无党籍联盟投入年底“立委”选举,让朝野各党着实紧张了一下。
可以说,有了政界和新闻界朋友的支持,王家的事业才能较为一帆风顺地发展。典型的例子是:20世纪80年代初,王又曾想当台湾“商业总会”理事长,但当时的“经济部长”赵耀东认为他非正统商业起家,在商界的分量不足以领导大家,所以表态反对。这时,王又曾通过政界朋友和舆论界向赵施压,终于如愿以偿。从这时起,王家开始认识到新闻舆论的重要,因此积极向媒体发展,现在岛内的主要电视台之一———东森台就是王家的产业。
作为为数不多的大陆籍政商大家族,王家对故土怀有眷恋之情。1993年,王又曾领着妻子儿女以探亲观光名义首次赴大陆访问。次年,他又赴广东、福建等地考察,并回到阔别40多年的长沙,祭祖扫墓。现在,力霸集团在大陆进行大笔的投资,回报故里。
上面介绍的岛内三大政商家族,只是台湾政商关系的冰山一角。在台湾,具有影响力的政商家族还有曾任“副总统”、现为国民党主席的连战家族、台塑集团王永庆家族等。这些家族在台湾政界和工商界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影响甚至主导台湾当局的政策走向,是台湾一道令人瞩目的政商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