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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未及时披露信息是因董秘病休 巨额担保是为满足现金流
中科健(0035)总经理郝建学还没放下5月份以来沸沸扬扬的联想入主的惊扰,眼下又被中国证监会就关联交易、担保问题的谴责而困扰。
9月3日,中科健遭深交所严厉谴责。内容为其未能及时披露关联交易和为其他公司做银行担保的信息。在中科健的关联交易和担保中,有两个名字惹人注目:深圳智雄电子有限责任公司和中科创业(0048)公司。
中科健总经理郝建学是智雄的法人代表,智雄拥有中科健26.75%的股权,为中科健第二大股东,一直作为科健手机的经销商而与公司发生着大量的关联交易。
在中科系崩盘事件中,中科创业是其核心公司。目前,中科创业的股价已经从去年最高时的80多元回落到8元多。中科健的担保名单上出现这样的公司,风险显见。
深交所的谴责无疑让形象一贯良好的中科健大打折扣,与此同时,媒体的负面报道也随之而来。
9月13日晚8点,受命于中科健董事长侯自强,郝建学提前结束韩国的商务旅行,取道香港急归国内。当晚9点,郝建学接受了包括本报在内的两家媒体长达3小时的访谈。第二天晚上,郝建学又赶往韩国,继续与三星就CDMA合作一事进行商谈。
董秘病休耽误及时披露
记者:中科健为什么没能及时披露关联交易信息?目前与智雄公司的关联交易情况如何?
郝建学:中科健确实存在关联交易问题,但是关联交易的产生出于历史原因。
1998年年初,中科健资产重组时,作为中科院的上市公司有行业背景,有人才和管理的优势;但是,作为消费类产品的生产商,中科健除了研发生产外,很需要一个全国范围内的销售队伍。而靠销售起家的智雄公司正拥有一个全国销售网,因此,优势互补令两家企业一拍即合。后来的操作也是按这种模式发展的。
由智雄持续销售科健手机的原因还出于公司当时的处境。1995、1996年科健亏损,1997年勉强盈利,当时,一无品牌,二无资金,三无技术。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把事情做起来,只能把各种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因此,当初看来的“完美互补”竟为后来埋下祸根。
2000年,科健接受国家审计署的审计时,已被指出关联交易问题。他们指出,尽管中科健利用原有技术、生产、管理优势,同时利用了智雄的销售力量,看上去可行,但这种方式进行下去,会产生大量的关联交易,不是规范的上市公司行为。
2001年3月,公司管理层已经把准备好的新销售公司方案提交给董事会审议,方案设计为由第三方控股,科健、智雄都参与。但是,提案在董事会上议了议,却并没有举手表决。现在回头看,原因可能就出在中科院当时就有希望联想入主中科健的想法,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情。直至媒体把联想入主科健事情捅出来后,我们才发现中科院有这样的想法。董事们原来就希望在联想之事有一定结论之后再处理。
不过,自今年4月1日以后,科健与智雄再也没有发生过一笔关联交易。大家可以看到,今年科健与智雄发生的关联交易不到总交易额的15%,这说明我们正在改进。
关联交易未能及时披露有主客观的原因。主观上,中科健对证券市场管理制度理解得不够透彻,客观上是运气不好。中科健的董秘大病一场,住院几个月,而他的助手同期又休产假,因此造成应该披露的事情没有及时披露。近期,如果联想的事情有了一个结论,中科健会杜绝关联交易。
巨额担保是为满足现金流
记者:为何中科健出现超过净资产300%的巨额担保?为什么为中科创业担保?
郝建学:首先解释一个常识,那就是企业通过相互担保而取得银行资金。我为别人做出了多少额度的担保,意味着别人为我做出等值的担保。
科健是国产手机里资本实力最小的。我们从做手机开始到现在的3年多时间里,没有从国家、股市拿一分钱,我们的净资产随着两年的盈利也就是2个亿的规模,其中相当一部分投入到生产设备等固定资产里。今年科健的生产规模要达到300万台,是去年的3倍,流动资金显然是我所需要的。
2001年,中科健销售目标是不低于20亿元,以订购原材料3个月为一个周期的话,我们所需要的资金正是净资产的3倍左右。这是为了发展的需要,没有钱,买不了原材料,就无从实现利润。20个亿的销售额,3个月的订货周期,我不借钱怎么办?不过,我们对由于资金需求而发生为其他企业担保时,遵从三个原则。
首先,要以销定产,只能在有人要科健手机的前提下,才能去借钱生产。所有要买科健手机的人,都要给我3个月的确认定单,3个月(第4-6个月)的估计定单。由此,科健存货积压的风险较低。其次,公司资金都要专门评估所担保公司的资信情况,尽量选择资产情况好的企业。还有,就是一定要按时还银行的钱。
1998年科健重组前,几千万的银行借款长达10年没有还清过。都是到期延展,有时甚至利息都付不起。科健重组后通过经营,1999年年底把以前所有的银行旧账都还清了,建立了银行信用,为我们今后的发展提供了机会。
下半年,5款新机型要上市,资金需求量很大。但是公司经营不能等需要的时候才去与银行谈,必须提前准备。其中有7000万元银行担保没有披露的原因就在于目前还没用这笔钱,原打算用的时候再去披露。当然,按规定既然产生了行为,不管你是否用了这笔钱,都得披露。
为中科创业担保,是在中科创业出事前。中科创业出事后,我们紧急调查此事。我们内部、与中科创业现任总裁以及贷款给中科创业的银行都开了多次会议。这之后,我们了解到,目前已经更名回康达尔的中科创业其实际资产并不差,只是参与中科系的事件把名声弄坏了。康达尔的传统行业非常好,比如养鸡;它还有大量的土地储备。虽然出现中科系崩盘的事情,但银行依然愿意给它贷款。
采用这个融资方式实际上是双刃剑,企业发展需要钱,不找担保单位又不行,为别人担保又害怕别人出事。我对我们的手机很有信心,但经常为担保单位睡不着,祈祷他们别出事。
关于“万言书”
记者:目前联想入主事情进展如何?联想集团到科健调查了什么?据说您曾给中科院写了万言书,内容是什么?您如何预测未来走势?
郝建学:联想入主之事仍未有最后结果。联想集团在深调查期间,我没有在深圳呆一天。
我想,联想调查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管理体系是否健全,二是为价格谈判提供依据。
在CDMA问题上,国家对中国企业照顾透了,不允许国外厂家独立打品牌。科健一直在跟三星谈合作,而且合作生产的手机必须打双品牌。三星的品牌价值在2000年年底为64亿美元,且其占有全球30%的CDMA手机市场,是全球最强的CDMA厂商。如果科健与其共同生产,相信三星、科健双品牌手机不但会卖到全国第一,而且科健品牌价值也将快速提升。这对科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机遇。科健已经拿到CDMA牌照,与三星合资,科健到底能拿出多少钱来?钱不够,需要找什么样的战略合作伙伴一起来干?与联想的合作事情不定,下面的事情没法定。
现在是CDMA发展最快的时候,我们怕两个公司在整合时消耗时间。一整合,势必产生经营理念、管理模式上的冲击。联想品牌比科健品牌知名得多,如果联想入主中科健,那么到底打联想品牌呢,还是科健品牌?科健实际上已经为品牌投入了不少钱。这就是我在“万言书”中表达的核心思想。
后来我想,联想进来也不是坏事情。如果按科学院开放式的管理风格,有问题可以讨论商量,没什么不好。谁能为企业创造更大的价值,我应该是开心的。
中期业绩坏在哪?
记者:科健2001年上半年应收账款余额为2.83亿元,比2000年年底增加134%;其他应收款增长58%,存货增加30%,净利润比去年同期减少27%,什么导致公司这样的经营状态?
郝建学:有几个原因。第一,除今年4月科健推出3900型手机外,已有8个月没推新产品。到6月底,将近有10个月没有新产品了,旧产品的销售造成一定压力。第二,新产品有3个月的推广期,新产品还没有来得及在市场形成大量销售。第三,中报截止日,与中国高科成立的销售公司刚注册,资金还没到位,差了点时间。如果报告期跨过6月底,科健的应收款就回款了。(记者李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