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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参议院银行、住宅和城市事务委员会听证会上的证词(2001年6月20日)
美联储主席 艾伦·格林斯潘
主席、委员会委员:
我很高兴今天早上在这里谈一谈美国银行系统的情况,在我今天的讲话当中,我只想谈几个问题。我另外还附上一个由美联储工作人员专门为这项听证会准备的一个内容更为详尽的附录。
我认为,银行系统目前存在两个突出的问题。第一,许多传统意义上的定量和定性指标显示,银行资产质量在下降,因此监管无论是现在,还是在未来几个月里,都必须对个别银行的问题更为敏感。前一段乐观时期授出的信用,特别是银团贷款,眼下正面临压力和审查当中。经济疲软,以及一些特殊的情况已影响到零售、制造、医疗和通信行业的借款人。正如你们所知,加利福尼亚州的公用事业也面临沉重的压力。所有这些,加上另外一些目前还预见不到的一些有问题的领域,毫不疑问,都要求银行管理层和监管当局对未来的发展保持高度的警惕。
第二,幸运的是,我们的银行系统正以良好的状态进入这一经济表现不佳的时期。继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重整资本和流动性之后,紧接着的是自二战以来连续数年创纪录的盈利和强劲的贷款增长,目前我们银行的资本和准备金处于谨慎状态。另外,资产质量在开始恶化以前,用历史标准来衡量是相当不错的。再有,过去十年银行改善了其风险管理和控制系统,我认为这也许提高了综合资产质量,缩短了银行对经济事件发生变化作出反应的时间。这一改善对周期性弱势作出反应和提高风险管理水平的潜在作用,将在最近几个季度接受考验。
随着经济的扩张,企业和家庭的融资需求也在增加,而对未来的预测则越来越乐观。历史经验告诉信贷员,绝大多数坏帐是在企业扩张后期放出的贷款,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面临如下选择:(1)压缩放款规模,因而可能失去市场份额;(2)希望在情况好转以前新发放的贷款有钱还回来。由于预见转折点的能力有限,通常的情况是,随着经济接近高峰,竞争压力导致贷款恶性恶化。在一个经济增长、竞争性银行市场推波助澜的环境下,很难评估新的贷款的风险,也说不准保有多少资产才合适。即使诊断准确无误,监管银行的工作也很难,因为遗憾的是,激励信贷员和银行经理的机制传统上是奖励贷款增长、市场份额,以及来自利息收入的利润,反过头来,对可能的违约却考虑得不够充分。还有,从历史上看,银行的信用风险专家工作上也有困难,因为他们无法衡量和量化风险。同时,市场风险溢价处于周期性低位,再加上无法量化和衡量风险,传统的监管标准到底管不管用很难判断。当经济开始放慢,一些帐面上的贷款质量下降,正如目前所处的周期,贷款标准终于收紧。那些以前被认为该没有信用问题的新贷款申请,现在只是由于对经济前景的担忧而一概被拒之门外;回过头来看,这些贷款对银行而言,毫无疑问,该是最赚钱的。
这些做法并不反映银行股东或经济的最高利益,从而导致收益不必要的周期性过度波动,因而降低银行的长期资本化价值。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做法增加了经济的不利稳定性。
过去几年里的一些传统特征我把它描述为:经济如转时贷款条件一下子放宽———帐面上贷款规模急剧膨胀———经济放慢时贷款质量恶化———贷款标准不断收紧。
但在这一周期当中,出现了一些过去扩张过程中未曾见到过的有趣的特征。在90年代中期,审查官开始关注银行的风险管理系统;同时,监管当局发现,“新”贷款标准在扩张时期来得出奇的是,而且经常严重得多。1998年金融市场的波动与东南亚危机和俄罗斯违约有关,也促使银行更加关注扩张时期的贷款质量。作为对增长放慢前几个月贷款质量恶化作出的反应,贷款标准去年再次收紧。
所有这些也许是由特殊事件造成的,一般情况下或许不会这样。同时,另一项重要的发展经济拉开序幕:创建更大、更先进的银行,业务上的贷款或多或少有一套风险认识、定价和管理的正规手续。在这已“浮出水面”系统当中,贷款按风险分类,内部利润中心负责根据风险类别分配并对风险作出明确的调整。
简而言之,正规衡量和量化风险的工作已经开始并将融入到贷款程序之中。正规的风险管理体系将用来减少无意之中接受风险的了解,因而能够减少那种贯穿于银行史的跟着周期走的行为。
联邦银行署在日改革马塞尔资本协议的过程中,正力图将这一贷款程序一般化和制度化。在实际操作这一层面上,修订后的巴塞尔Ⅱ协议保证不仅要促进银行风险管理水平的普遍提高,而且在风险管理系统有效运作的情况下可以命令式监管。巴塞尔Ⅱ协议出保证贷款政策少随周期变动,因为银行和监管当局将把重点放在正规的风险管理技术上。
最近这几年,我们在银行业及其监管中引入了一些创新的观点,并应对了巨大变革带来的挑战。在改善金融服务方面,金融机构进行竞争的手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得多。金融创新改进了衡量和管理风险的工作,因而有望在将来带来更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