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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运集团总部所在的某广场17层,可以看到建设银行总行那高耸的黑色大理石外墙建筑下,来往车辆川流不息。这里是北京金融街,中国金融体系的大脑和心脏。选择在这里设立总部,给金运集团增添了一些“半官方”、“有来头”的色彩。
帮公司跑上市
1994年,26岁的集团总裁晋先生辞去令人羡慕的工作,和几个同样来自C单位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办了第一个金运:北京金运财经顾问有限公司。最初的50万资金来源于某银行北京分行信托部门。
初创阶段,主要的业务是公司上市的咨询、策划和包装,实际上就是给股份制公司跑上市。
咨询、策划很多人都能做,但关系并不是谁都有,当时,公司上市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要过数不清的关,盖数不清的章,从申请到上市,手续办得慢的需要两三年时间,等到可以发行股票的时候,企业发展的最佳时机也错过了。因此,与各主管部门负责这些事情的官员之间的良好关系,就显得十分重要。而当年他的父亲,在C单位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深受敬重;在那些主管部门中,有许多的人都是从这个C单位里走出去的。因此这些成功人士在知道他的来历之后,很少有不给他方便的。别人办不成的手续,他办得到。两年间,这家寂寂无名的小公司竟成功地帮助3家企业完成上市,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大户坐庄炒股
1995年下半年,机遇又一次找上了门来:当他在期货市场赚到钵满罐满的时候,C单位里由“实业公司”运作的一笔近千万的资金在股市里严重亏损,检讨之际,负责人想到了晋,打算把这笔钱交由晋来运作,C单位可以由该单位的“联谊总会”出面为晋和金运的运作提供方便,包括联络相关部门的人员,而晋要做的是在保证资金安全的基础上,为单位每年提供百万元的报酬。晋抓住了这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此时,公司的业务进一步扩大,在上海设立了分公司,通过在上海的活动和“联谊总会”的关系,晋结识了许多在证券市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包括一批当时的“国家队”大证券公司老总,他们中的许多人同样与北京的C单位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注定了金运在二级市场上的成功。
当时,许多高级别的行政、事业单位包括他们的一些部门,手里都捏着一些闲置的资金,也就是所谓“小金库”资金,这些钱在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放在银行里吃利息比照当时的高通胀根本无利可图,自己拿到股票市场上去,既怕亏钱,又担心被查处,因此亟须信得过又能保证赢利的机构来运作,晋的身份和渊源又一次给他争取到了这种机会,因为这些部门里的财务负责人,很多当年就受过他父亲的亲自提携教导。而“联谊总会”的出面无疑又为资金的安全性提供了相当可靠的保证。
1996年初,在大箱体中调整了一年半的股市在长虹、发展的带动下走出谷底,开始了一轮长达18个月的大牛市。就是在这一轮上涨中,金运和其他许多同类型的公司一样,成长为一个可以动用数亿的资金,在二级市场上同时控制数支股票,兴风作浪的庄家。
由于市场超级主力和委托方的关照,他们几乎得以在每一次拉升前吸足货,在每一次市场调整和政策利空前出货,当市场进入调整时,他们就调集所有的资金,包括银行的短期资金,去申购新股。为此,他们1996年在北京的许多高校借用大量的大学新生的身份证去开户。
“光我们公司,多的时候就曾拥有上万个户头”,当对记者谈到证券市场开户人数的不可信时,他这样说。
与委托方的合作并非一帆风顺,这些委托方习惯指手划脚,经常仔细过问资金的运用状况,有的因为某些变故单方面提出终止委托,要求收回资金。委托方又多是些有来头的部门,得罪不起,因此对公司整体运作带来一些的影响,加之当时员工良莠不齐,在具体运作中造成了损失。
“这些因素促使我们下决心进行规范化的运作,经过对国外同类公司的仔细研究和借鉴后,我们要求与委托方订立详细完备的合同,规范各自的权利和义务,开始,他们都不太愿意,最后都签了,不过是以下属的一些‘服务中心’等机构的名义签的。”
趁大乱敛巨财
1997年,香港回归前后,国内证券市场开始走入低潮,借去香港旅游之机,在“联谊总会”的介绍下,他认识了粤港两地金融机构的一些负责人物,这些人中,也包括高先生等“联谊会粤港分会”的成员,高先生任职国内某部门在港的窗口企业,某中资实业集团的财务副总裁,该集团在港直接和间接控股数十家上市公司。高先生在称赞他年轻有为的同时,给他分析了香港回归后地位的变化及国家经营香港的政策,同时建议他“来香港发展”。
不久,他就在香港的远东金融中心设立了办事处,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寻找发展机会,1998年8月份,机会来了,当索罗斯在把香港金融市场弄得血雨腥风时,他接到来自香港的消息:几大中资机构收到通报:港府将要出面救市,他顾不得国内刚刚经历暴跌的股市,立即飞到香港,据说他在低点位陆续买进了大量看多的恒指期货合约和大量廉价的蓝筹股,当恒生指数飚升数千点时,每个点50港元一张的期指合约为他获取了数亿港元的暴利。
挟此余威,他又在香港设立了一个投资公司,专门收购在金融风暴以后陷入经营困境,但潜质不错的公司,进行改组,经过两年多的运作,已经形成了以香港金运(国际)控股为旗舰的一个企业群,控制着十多家上市和非上市公司。
在国内,出于委托方对资金安全的需求,公司的运作也开始由股市的资金运作向资本运作转变,在上海又设立了金运实业,参与上市公司的股权运作和投资;1999年底,在长沙经过一系列运作,也组成了一个以湖南金运(投资)控股为首的关联企业群。
凭借对国家宏观政策的“先知先觉”,2000年的转配股上市,又给金运集团带来丰厚的赢利。
在这一系列的运作背后,金运集团都保持着一种过度的低调,同时,每一个项目,都是由一些官方或半官方的机构来充当主发起人,虽然他们的所占的股份可能远少于金运。
就是靠着这种“半官方”机构的色彩、小心翼翼和与C单位千丝万缕的联系,金运集团由最初的50万元起步,在多个资金委托方的支持下,经过7年的运作和壮大,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控股、参股数十家企业、控制几十亿元资源,却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联合舰队。
这绝对是一家极具特色的公司制运作的私募基金,却肯定不是唯一一家。(本专题中所涉及人名及公司均作化名)。(张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