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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新世纪,一个现实的问题是,过去展望的东西变得更为迫切了。就在我们刚刚挥手告别的20世纪最后一个工作日,资本市场最后一件大事发生了――中国期货业协会宣告成立。中国证监会首席咨询顾问梁定邦说,“每个业界成立一个协会,肯定是这个行业的里程碑!”这个里程碑是一种标志、一种信号、一种转机!也足以让我们迫切地用新的眼光来看期货市场。
为什么迫切?因为许多现实教育了我们,忽视期市功能的发挥,我们的经济会承受另一方面更大的损失,资本市场发展的完整性也会受到抑制。我国即将加入WTO,资本市场国际一体化进程在加速,期货市场尤其金融期货的作用日益凸现。如果我们重弹“赌场”“糟粕”之类的老调,势必影响整个市场体系的国际化进程。
期货市场具有回避风险、套期保值的功能。去年在象互联网经济一样吸引全世界眼球的油价上涨“黑色风暴”中,我国全年进口原油7027万吨,约合布伦特原油5亿桶。这意味着油价每上涨1美元,我们就要多付出5亿美元的代价。而我国没有建立油品价格发现的机制,用油企业能到国际市场套期货保值的又屈指可数,多数企业只能被动接受价格上涨的现实而又将风险向下游转移。国民经济整个价格体系也感受了油价上涨的震荡。最让消费者感同身受的是,航空汽油成本增加,国外航空公司转移风险的办法是到期货市场套期保值,而国内航空公司却是机票涨价。我国石油进口量将逐年增长,如何回避价格风险便成迫切问题。
期货市场作为宏观调控的重要依据,能反映远期供求趋势的变化,给决策者提供真实的价格信号,并极大地消除政策制定的滞后效应。一些未进入期货市场的大宗商品如棉花“价格去年跌破成本价,今年又大涨”,多时卖难、少时买难,供求关系时常发生扭曲。而一些正在挂牌交易的铜和大豆等期货合约则越来越好地“用价格来投票”确定供求关系。
期货市场存在10年经历了许多变数,人们对它的认识也莫衷一是。最近周小川主席指出,“要从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和证券市场整体建设的战略来认识期货市场:要为国家农产品政策的调整提供依据和为粮食流通体制改革创造条件,没有期货市场是不行的;要有效发现现货价格,保证多层次市场功能的发挥,没有期货市场也是不行的;要提高市场的流动性,为机构投资者进入市场提供资产组合工具,还必须有期货市场。”“当前的监管重点是增强投资者信心。”管理层从“市场化”角度给期货市场以高度评价,春风拂面般使人耳目一新!
加入WTO,意味着市场更加开放。外国公司将被“准入”享受国民待遇,假如国内不能为之提供与国际接轨的期货市场,它必定到国际市场套期保值,这便与国内企业站在不平等竞争地位。而国内企业参与国际分工,也需要期货市场来“熨平”国际市场价格波动的风险。从国家经济安全的角度讲,农产品、石油等众多关系国计民生的大宗商品都迫切需要利用期市来避险。
期货市场是高风险的市场,但同时又是其它投资品种的避险工具。证券市场的规模日益壮大,股指节节走高,开放式基金等投资品种即将推出,一个迫切的问题是,其风险怎么回避?毫无疑问――引入“做空”机制。即将推出的股指期货已向人们表明,期货市场是对股票市场提供保值工具和风险管理工具的最好选择。随着市场化和开放程度的加深,国际间资本流动加大,风险还会加大。我国对风险管理工具的需求无疑在增大:外汇迟早要放开管制,汇率风险要由期市来避免;利率终将自由化,要用国债期货来保值。从国际趋势看,金融工具和金融产品的日益丰富,可以推动整个经济的高效率运转和增长,由期货这一原生产品为基础的衍生工具还会有很大发展。去年12月美国刚刚通过一项法案允许为单个股票设立期货,伦敦国际金融期货期权交易所便不甘寂寞地宣称将于本月29日正式交易25只股票的期货标准合约。国际期货市场中金融期货已占80%以上,发展前景日益广阔。这些都迫使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目前,我国资本市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是50%。理论界认为50%是临界点,50%以上虚拟经济开始活跃,特别需要期货市场的发展与之相匹配。美国资本市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50-150%时,设立了股指期货,比重达150%以上时,设立了单个股票指数期货。目前其股市与期市的比例是15:1;而我国股市总市值达4万多亿,期市却只有30亿,极度不平衡。对于期货市场,已到运筹帷幄之时。(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