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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年岁尾,在1月7日全国信息产业工作会议上,信息产业部部长王旭东的一番话颇令人回味,信息产业部将积极稳妥地推进电信管理方式的改革。将经济调节的重心由调节企业与用户的关系向调节企业与企业的关系转移。在政府部门保留必要的宏观调控手段的前提下,根据业务性质和市场竞争水平的不同,对业务资费实行分类管理,给予企业更大的定价自主权,逐步建立电信资费的市场形成机制。这也预示着,手机资费市场化改革必将提上日程。
此前两天,信息产业部副部长奚国华在出席中国联通集团2004年工作会议时更是直截了当地表示,信息产业部已经就基础电信资费的监管方式和方法进行调整作了些工作,与国资委、发改委成立一个协调小组,将共同商议对基础电信资费的监管方式进行调整。奚国华坦言,现在移动电话双向收费每分钟0.4元,全世界已经找不到一个地方有这样的资费,百姓有要求降价的愿望,运营商有降价的空间和能力,因此前阶段出现各种价格是正常的。百姓要求降价,就给我们提出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价格监管方式和方法已经不适应。
信息产业部两位高官的明确表态,无疑让市场看见一缕曙光。
手机单向收费是消费者心中长久的痛。从1997年5月,原邮电部拟订的单向收费方案上报原国家计委后由于各方利益以及其他技术性因素而搁浅。1998年5月17日,信息产业部宣布手机单向收费的可行性方案尚在研究之中。2000年6月16日,信息产业部时任副部长张春江称,信息产业部是支持单向收费的。一个月后,信息产业部有官员称,单向收费有望实施,相关方案已报国务院有关部门审批。2000年10月11日,《电信条例》开始实施。信息产业部经济调节与通信清算司副司长张小铁公开表示,单向收费现阶段不可行。2000年10月15日,信息产业部政策法规司司长刘彩表示:“现在据我了解,经初步协商已达成一致意见,等国务院批准以后就可以实施了。”2000年11月,中新社、中央电视台、《北京青年报》均有消息称将实施“双改单”收费。资本市场立刻给予反应,据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网站报道:由于投资者担心实行单向收费中国移动股价下跌7.3%至24.05港元。其竞争对手中国联通股份有限公司(China Unicom)跌5.8%至9.75港元。2000年11月24日,新华社发布消息:信息产业部否认移动资费调整方案已获批准;2000年12月3日信息产业部时任部长吴基传明确表示,预计两年不可能提出移动电话资费调整的实施方案。
两年弹指一挥间。
2003年手机单向收费在坊间开始旧话重提。
2003年1月云南传出“年内将会实行单向收费”的新闻;2003年3月份一直蠢蠢欲动的小灵通在“5·17”放号,从而使最后一个堡垒——北京,出现了裂缝。几乎与此同时,那些有单向收费之实,又列出某些限制条件的“××套餐”、“××包月”的准单向收费一夜之间接踵而来。在不断听到云南、郑州、韶关、杭州、海南、山东……陆续开始实施变相单向收费的报道后,重庆联通终于宣布从11月13日起,新入网的GSM网用户全面实行单向收费,免费接听包括外地联通、移动、电信用户的任何来电。仅3天,联通新入网的用户即突破两万。但仅仅3天,此举被当地主管部门紧急叫停。媒体在盘点2003年通信业时哀叹:手机单向收费终成梦想。
其实,单向收费之所以久拖不决,就是各方利益不能平衡。当初移动通信业务实行双向收费,主要是出于国家为了回收建设移动通信网络初期的巨大投资而考虑。另外也是在参照了国外的收费模式并加以比较后作出的决策。而1994年联通公司成立后,一直将移动通信业务作为发展重点,双向收费政策亦在一定程度上扶持了联通公司的发展。
现在同样出于发展产业的需要,亦要考虑资费问题,但不同运营商之间的话务量结算将对政府监管、互联互通与网间结算提出新的挑战。如果实行单向收费,两大移动运营商之间以及固网与移动网之间的话费结算就势在必然。实行网间互联结算就需要确定结算标准。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监管者很难了解企业的真实运营成本。这恐怕也是政府一直难以下决心推出单向收费的原因之一。
同时,要确立各方都满意的结算费率以及一个公平合理的互联结算体系谈何容易,不仅要考虑到最终是否会被运营商接受,还要考虑能在多大程度上被其接受。毕竟,历史成本和公共成本的分摊问题是一个世界性难题,不是短期内能够解决的。信息产业部的一位官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道出了个中困惑。
而实际上,消费者对单向收费的期望值仅是最终消费支出的降低。如果打着单向收费的幌子,而资费没有较大幅度的调整,就无法满足消费者并实现让利于民的设想这是当前实行单向收费面临的实质。追本求源,单向收费的问题并不在于收费形式,而在于目前移动资费的水平。待到资费下调时,单双收费之争似乎已没有实质意义。
随着竞争环境的变化,移动业务逐渐成熟,资费结构也在变化。资费套餐、积分奖励等措施的推出,表明通信服务的层次在不断发生变化,原来铁板一块的价格体系肯定要发生变化。“与其如此,不如政府做个顺水人情,索性全面调低手机资费。”信息产业部电信研究院的一位专家对媒体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