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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詹姆斯·克莱恩刚到独立人寿和意外保险公司(IndependentLife&AccidentInsuranceCo.)工作,上门推销人寿保险。上班第一天,地区经理交给他保险价格不同的两本册子,克莱恩先生还清楚地记得他的新上司当时将两本册子分别举起:“你用这本同白人签,用那本同黑人签。”第二本册子中的保险费贵25%。
独立人寿公司保存至今的1960年保险档案证实了克莱恩的记忆。档案将“非白人”描述为“低于标准的风险”,并且提供了详细的表格,显示同样的保险品种,公司向非裔美国人收取的保费比向白人收取的高出25%。
这并不是惟一的案例。现有的记录显示,保险行业内的种族歧视在60年代初相当普遍。随后,迫于民权运动和由此通过的法律,60年代中期,保险商停止了白人和黑人之间明显不同的人寿保险费的差异。
40年后的情况又如何呢?
2001年10月,佛罗里达州调查人员对五家保险公司目前的操作行为进行调查,发现:自从保险公司放弃以种族为基础确定保费的政策以后,几十年来,有些保险商从来未减少当年在老体制下向非裔美国人收取高额保费的做法。相反,据佛罗里达州保险部和代表黑人利益的律师在针对至少7家保险商的诉讼行动所获得的文件显示,数十万名从40年代到60年代购买保险的美国南方黑人仍在支付高费率。
更有甚者,当一些保险公司表面上停止使用基于种族不同而异的保费后,据内情人透露,某些情况下这种行为继续维持了数十年,或者被盖上了另一种伪装。
这种引起极大争议的人寿保险是那种上门推销给贫民阶层的小额保险品种,保险代理人通常每星期上门一次,收取往往只有25美分到1美元的保费。这种保险被人们称为“棺材险”,因为低收入人士买了后可以保证他们能够支付葬礼费用。
独立人寿公司在30年后被其它公司收购。这家收购公司称:“过去从来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原谅这种令人作呕的行为。”公司估计有35万客户仍以过去的保险比率付保费,表示正在采取措施停止向非裔美国人收取额外保费。
然而问题不只是保险商停止收取额外的保费,而是这些公司是否有朝一日偿还60年代开始多收的那笔钱。加上利息,这将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有一批保险公司现在面临民事诉讼。比如针对亚特兰大人寿(AtlantaLife)的诉讼,这家公司本身就是由非裔美国人开设的,它并没有受到种族歧视的指控,而是所谓的针对“贫穷无辜和少数族裔”消费者推销使客户难以获得经济利益的产品。
面对社会各界的指责,一些保险商认为他们向客户提供了保险给付;还有些保险商竞争辩说,双重人寿保险费率是合法的,因为黑人的寿命明显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