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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复B股市场对外资的吸引力被普遍认为是B股开放政策的初衷之一,因此开放后B股上市公司外资大股东持股比例的变化就成为衡量开放政策是否达到预期效果的重要指标。2月19日B股市场开放以来,公告外资大股东减持所持B股的案例并不鲜见,比如深中集B、粤高速B等,均发布过外资股东减持数量超过总股本5%的公告。而从2001年中报,我们发现,B股上市公司2001年上半年前十大股东中外资大股东的数量和持股比例均大幅减少。境外投资者,尤其是大的机构投资者,在2001年上半年B股市场火爆的背景下,所做出的选择是————群体离场。这对于开放政策所想达到的预期目标来说,显然是一个令人遗憾却又不容回避的事实。
开放政策的阶段性效果:
投资者境内化、散户化
我国B股市场原先的投资者限于“外国的、定居国外的、港澳台地区的自然人和法人”,其原始股的发行是以对境外机构投资者私募的方式进行,因此B股的投资主体主要集中在境外的机构投资者。在1992年设立之初,境外投资者确曾对中国的B股市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与热情,不少外国资金出于战略投资的目的进入B股市场。但其后B股市场长达10年的滞缓低迷显然为这部分资金所始料未及。于是,境外资金对这个市场的兴趣逐步丧失,进而逐步退出,甚至割肉离场。有数据表明,2000年底,我国B股市场境外大股东持股比例仅剩一成多。
在此背景下,管理层在2001年初采取了对境内投资者开放B股市场的政策,其初衷显然是要通过对境内投资者的引入,增强市场流通性和交易活力,从而达到重新吸引外资的目的。从上半年情况看,境内投资者对B股市场表现出空前热情,仅2月一个月的开户数就超过了前10年的总和。而上海B股从2月19日的83.6点上涨到6月1日的241.46点,涨幅高达189%,所用时间才4个月不到,日均交易量与交易金额均超过低迷年份的月度数据。但是就在境内投资者大规模涌入B股市场的同时,传来的却是境外机构投资者大规模悄然撤退的脚步声。
公司股东结构:
发生重大变化
B股上市公司股东人数空前增加,持股结构趋于分散。从2000年年报看,除少数股本较大的公司股东人数较多外,1万户以上者寥寥无几,1万户以下的占九成多,4000户以下的占四成多,平均起来,2000年底B股上市公司的股东人数不超过5500户。而从2001年中报看,B股上市公司股东人数比2000年底平均膨胀超过3倍。股东人数大幅增加的主要原因显然是由于开放政策后境内投资者的迅速增多。持股结构也由此大大分散,比如凯马B股,2000年底人均持股超过37000股,到2001年6月30日尚不足7000股。
外资大股东数量与持股比例大减。2000年年报显示,尽管外资股东已所剩不多,但仍有近2成的公司外资大股东持股比例在20%以上。而2001年上半年,则有九成以上的外资大股东有减持举动。其一是前十大股东中境外机构投资者数量大幅减少,有的甚至已在2001年上半年悉数离场,比如汇丽B股;其二是个人投资者(几乎都是华人投资者,包括境内自然人)在前十大股东中占据的位置增多,比如凌云B,原十大股东中的两家境外机构已退出,取而代之的是5个中文名的个人投资者。
外资大股东持股比例不减反增的情况凤毛麟角。在外资大股东纷纷减持的大潮中,也有逆势而动者。此类公司数量虽少,增持比例也有限,但反映的外资投资取向却不可忽视。比如耀皮B股的第一大股东皮尔金顿国际控股公司,持股数量就从8385.62万股增加到9250.71万股,比例由原先的17.2%增加到18.98%。境外机构增持公司的共同特征,一是从历史情况看,均是B股市场刚成立时上市的老牌、绩优、受过境外资金追捧、有过出色市场表现的公司;二是从现实情况看,2000年以来的经营业绩均较突出,发展前景良好。
开放政策效果出现偏差:
深层原因与对策探讨
尽管上半年相当多的境外机构看好中国经济的发展,并对B股前景给予了相当乐观的预期,但是这种在看多的同时却不做多的深层原因则发人深思。从整体情况看,B股投资者的境内化、散户化趋势日益严重,这绝非是开放政策所想达到的效果。目前B股的后续发展政策处于停顿期,显然与开放政策效果出现了偏差有关。
“政策市”特征突出,使得境外资金将政策风险视为投资的重要考量因素。B股开放政策走一步看一步的意味很强。参与者在享受巨大获利机会的同时,同样要承受政策机遇的风险成本。大多境外机构经历过B股发展的最低迷阶段,上半年的涨幅已经远远超过了其获利预期,进一步的获利机会已被认为不值得再去承受相应的政策性风险,两相权衡,外资大股东必然选择及时锁定既得利益。对此,我们认为,一方面种种不规范现象的存在严重影响着境外资金对B股市场的信心;另一方面市场发展政策的制定应注重稳定性、规划性和可预见性,以尽量降低投资者所承受的制度性风险。
上市公司基本面并没有因开放政策得到实质性改变。B股上市公司整体业绩不佳,外资大股东面对的一边是毫无起色的公司业绩,另一边则是二级市场节节飙升的价格,在已经对公司失去长期投资兴趣的情况下,作出套现离场的决策并不难理解。另外,近年来,中国股市中暴露出的一系列虚假包装、业绩造假现象使得上市公司业绩的可信度降低。可以说,上市公司的经营质量是外资大股东对B股产生兴趣与迈出行动步伐之间的巨大障碍。对此,改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提升公司经营业绩是吸引境外资金的根本策略。
信息披露渠道不畅、推介不得力。B股市场推介力度太小,发展的政策意图与趋向很难被境外投资者深入了解,是导致“投机机会”成为B股对内开放政策代言词的原因之一。再加上上市公司的有关信息披露渠道少,信息披露不规范,境外投资者难以及时获得公司基本面变化的信息,因而影响其投资决策的做出。日前有关于尝试让三资企业代理中国B股的信息,并有消息提及交行新加坡分行与海通证券达成B股交易的代理协议后,正向新加坡金管局申请在新加坡代理买卖中国内地的B股。我们认为这种措施是否已有实质实施或效果如何都不重要,它至少反映了增强B股对外资吸引力的一种思路,那就是———“走出去,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