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钟表文化与钟表技术两大要素决定中国钟表未来
几天以前,“2001中国国际钟表博览会”悄然落幕,比起曾在北京国际展览中心举办的汽车、电脑等行业的展览,这个博览会人气不旺,有点惨兮兮的。
在博览会的B24号展台,是记者看到的最空荡的展位,它只摆出了一个产品和一句硕大的口号——“中国人开创了钟表史”。但是,坐在小桌后面的那个人,瑞士人把他称做“东方的钟表大师”,日本人则叫他“亚洲的钟表霸主”。事实上,他也是世界上最权威的钟表创作组织——国际时计独立创作人学会惟一的亚洲会员。
“霸主”名叫矫大羽,是苏州人。1980年移居香港,目前在香港中环经营着一个名为“天仪轩”的古董铺。
记者:前不久张健横渡英吉利海峡,中央电视台还做了现场直播。当年欧洲的很多表,比如劳力士、欧米茄等等,都是借助这种人类挑战自然的机会宣传自己,把自己的品牌做响了,那时我注意到在我们的渡海勇士手腕上一无所有。为什么我们的手表厂商放弃这种机会?我觉得这很遗憾,如果我们的机械表不行,可是很多石英表应该还是有这种水平的吧?
矫大羽:中国现在是一个生产钟表的大国了,但还不是一个生产钟表的强国。为什么不去向上拓展呢?为什么瑞士表可以卖到几百万元,我们却在几十块钱的水平上瞎斗?
记者:您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的?
矫大羽:钟表制作分为东方和西方,所谓西方就是瑞士、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还有美国,而东方只有日本和中国。钟表在东西方是不同的概念。在西方,围绕钟表它有一个钟表的文化,有一个钟表的艺术,所以在他们那里,会给予做钟表的人一个很高很高的社会地位,被公认为“大师”;而在东方,以前把做钟表的人叫做钟表匠,其社会地位是卑微的,微不足道的。
记者:我注意到您提的这句口号,将钟表列为中国古代的“五大发明”之一?
矫大羽:我第一次打出这个口号是在1994年的瑞士巴塞尔博览会上。世界上有好多东西都可以看时间的,但它不一定是钟表。沙漏可以看时间,点一根香也可以看时间,水滴漏的多少也可以看时间,这些只是计时器,并不叫钟表。钟表跟计时器的界限在哪里呢?钟表一定要出现一个擒纵器,擒纵器的作用就是推动整个机械系统,把时间分成等份的、均匀的,“滴答、滴答”的东西。
谁都知道“水运仪象台”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钟表,日本人投资600万美元,依照苏颂的《新仪象法要》一书,以1:1的比例用金属复制了一台 ,题为“中世纪的世界科技之最:中国宋朝的水运仪象台”,于1997年3月正式开放展示。剑桥大学也复制了“水运仪象台” 内部的擒纵器,英国李约瑟博士说,这就是历史上的第一个擒纵器。他们出的一部书《天堂里的钟》,就把“水运仪象台”印在封面上。
瑞士第一品牌百达翡丽的老板在他的书中也说,中国宋朝人苏颂在1090年做了“水运仪象台”,里边装置了全世界第一个擒纵器,欧洲运用这个原理发展钟表,是在中国这个擒纵器问世3个世纪以后的事情。现在,“水运仪象台”已经出现在全世界很多权威钟表书籍的封面上,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记者:矫先生,能否介绍一下您的陀飞轮?
矫大羽:陀飞轮就是旋转擒纵调速器。所谓的陀飞轮就是一个旋转的机构,只有几克重。我做的是最轻的一种。世界上的陀飞轮只有三种,一种是1800年瑞士人宝玑发明的,第二种是德国人完成的,称为“飞行陀飞轮”,第三种就是1993年我做的,叫“神奇陀飞轮”。我的陀飞轮最轻的只有1.7克,它的水准已经得到全世界钟表界的公认。
记者:您认为中国加入WTO之后,对钟表行业意味着什么?
矫大羽:国内有人认为钟表业是夕阳工业,不重视。实际上每一个人手腕上都要戴一块的,否则外国人拼命打进我们这个市场干什么?还不是看中这个?
在国际钟表市场上,有两个要素,第一是钟表的文化,第二是钟表的技术。达不到这个层面,就看不到它所有的内涵。钟表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是大有可为的。我希望咱们要有自己特色的高水准的钟表工业,只有这样,才能在钟表领域跟别人一争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