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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11日是一个十分令人瞩目的日子。在这一天,我国银行业为期五年的入世过渡期结束,《中华人民共和国外资银行管理条例》及其《实施细则》正式生效实施。12月11日起,外资银行相继向中国银监会提出将其在中国境内分行改制为外商独资银行的申请。12月24日,首批9家外资银行获中国银监会批准,将其在中国境内分行改制为外商独资银行。业内专家分析认为,对外资银行经营业务和经营地域限制的放开,标志着中外资银行的竞争将步入正面交锋、全方位比拼的新时代。在新的“游戏规则”下,监管部门将如何营造一个良好的监管环境?中资银行如何在传统领域继续保持优势地位?外资银行如何凭借全球化优势迅速切入市场,成为了关键所在。
2006年12月22日,天津日报《经济周刊》与《金融时报》驻天津记者站共同主办了“全面开放后,中外资银行如何过招”主题沙龙。人民银行天津分行、天津银监局、部分中外资银行有关负责人及专家聚集一堂,共同探讨中外资银行在新的市场环境下如何竞争合作、创新共赢。
全面竞争时代到来
《经济周刊》:根据中国加入WTO协议,银行业于2006年12月11日全面开放,《中华人民共和国外资银行管理条例》正式实施。从这一天起,外资将与中资银行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今天来参加沙龙的嘉宾中有银行的监管部门、外资银行代表、中资银行代表以及金融学专家,各位如何评价天津外资银行的发展情况?银行业的全面开放将意味着什么?
朱志强:银行业的开放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限制区域到不限制区域、从只做外汇业务到允许做人民币业务、从对境外机构、个人到对境内的机构、个人。2006年12月1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资银行管理条例》的正式实施,是银行业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扩大。
1992年,渣打银行成为第一家进入天津的外资银行。截至目前,天津共有外资银行21家,其中分行13家、支行4家、代表处4家;设在滨海新区的支行共3家。首批申请改制的11家外资银行中有8家在天津都设立了分行。汇丰银行、韩国朝兴银行、花旗银行在滨海新区设立了支行。日本三菱东京日联滨海支行、三井住友银行滨海支行即将开业,摩托罗拉财务公司和日本瑞穗实业银行代表处升格分行都已获得银监会筹建申请批准。
赵峰:新《条例》和其《细则》的颁布实行,恰逢滨海新区开发开放被纳入国家发展总体战略,扎根天津市的中外资银行将共同面临十分乐观的发展前景。新《条例》和《细则》的颁布体现了三个主要特点:一是体现了“国民待遇”的原则,即:在全面履行入世承诺的基础上给外国银行全面的国民待遇,这种全面的国民待遇体现在业务范围,也体现在准入标准、监管标准方面,和中资银行统一的待遇,能够提供好的公平竞争的环境。二是体现了审慎监管原则。新《条例》在兑现我国履行WTO承诺基础上,根据审慎监管原则,借鉴国际上的做法,针对不同机构形式的在华外资银行风险,规定了不同的业务范围。外国银行分行在允许经营全面外汇业务和对机构客户的人民币业务基础上,新增了吸收中国境内公民每笔不少于100万元人民币以上存款业务;而在中国内地注册的外资法人银行可以经营全面外汇和内地居民人民币业务。三是统一了中外资银行监管标准。这些标准包括:外国银行必须保持法律所规定的注册资本。按照银行法的规定,当地注册法人必须要10亿以上人民币的注册资本;在经营上必须保持8%以上的资本充足率;对贷款质量、合规经营、提取呆账准备金、大额交易等等,都实施审慎的监管。一旦外国银行出现违规和违反监管规则和要求的情况,银监会及其派出机构会根据风险的情况实施监管措施,包括要求增加相应的资本、增加相应的风险拨备、停止部分业务。出现严重风险的时候,按照法律所授予的权利,要求关闭,以有效地保护存款人的安全。一旦外资银行在经营上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和存款人的利益,没有依法合规经营,金融消费者和存款人完全可以向有关政府部门、法律部门,包括银行监管部门进行投诉,这些部门会及时的受理投诉,相关违法违规机构也将受到相应的处罚。
孙伟发:2006年12月12日,汇丰得到了银监会的确认,可以经营本地居民每笔人民币不少于100万元的定期存款。到现在为止,汇丰银行所有拥有人民币牌照的分行已全部拿到了该业务的经营权。2006年12月24日,汇丰与其他8家外资银行得到银监会批准,将境内分行改制筹建为法人银行,对于新业务的许多细节尚待最终确定。
范小云:过去几年里经济的高速增长将全世界的眼球都吸引到了中国,外资银行也不例外。它们关注中国市场不单单是从中国入世开始的。外资银行对于中国经济是长期看好的,并且会制定一套长期的进入战略和策略。可以说是知己知彼、有备而来。鉴于这种情况,中资银行要尽快反应,积极应对,以崭新的姿态迎接外资银行的到来。
兰莉:我国开放金融市场是入世承诺,金融开放必然会带来金融服务业的发展,工商银行也是以开放后的态势进行布局,消化外资银行可能带来的冲击。2006年10月工商银行A股H股同时成功上市,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必将在体制转型、机制转型、产品设计、服务渠道上实现跨越式的转变,以此来应对中外资银行全面竞争时代的到来。
顾卫平:有一句关于如今银行业现状的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中资银行要想迎面挑战这股“暗流”的冲击,首先不能畏惧外资“巨无霸”银行,尽快学会“国际游戏规则”,大力改进监管体系和银行自身的经营与管理。
近年来,兴业银行依靠体制新、机制活等优势,坚持走市场化发展道路,创新与稳健并举,取得了蓬勃发展,过去单一的粗放型经营模式已经被精细的风险管理和创新所取代。另外我们也正在扎实推进业务结构和盈利模式的转型,在个人按揭、理财、信用卡等零售业务实现了飞跃,在国内银行中率先推出了专为中小企业量身定制的“金芝麻”中小企业金融服务方案,把公司业务转到更适合我们的中小企业的业务范畴内。
优势互补资源共享
《经济周刊》:银行业全面开放后,中外资银行在同一个平台上“打拼”。尽管中资银行优势依然明显,但从长期来看,中资银行必须尽快克服人才、产品、服务等方面的“软肋”;外资银行虽资金实力雄厚、国际网络通达便捷、管理经验丰富、技术水平高超,但能不能适应“中国国情”还有待时间的考验。俗话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那么,外资银行通过哪些强项念好经?中资银行凭借什么优势把握住“本土根脉”?
朱志强:开放意味着一个全面的、充分的竞争格局到来。这种“合作互补”与“你追我赶”式的竞争会将中外资银行的优势“毫无保留”地激发出来。既有利于促进中资银行加速自身改造,缩短与国际银行业的差距,又有利于促进金融服务以及金融产品的创新与丰富,使得中国银行业更加繁荣,让社会机构和公众能够更加充分地享受高效、便利的银行服务。
比较优势是中外资银行合作的基础。外资银行的比较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银行业百余年的发展,特别是近十年的兼并浪潮,造就了许多超级银行。强大的资金实力是它们坚实的后盾;二、先进的外资银行历经了这么多年的发展,不断地实践、改进和完善,已经形成比较健全的管理机制、决策机制、经营机制以及强有力的风险防控和业务开拓的能力;三、先进的经营方式,比如说综合经营,将银行、证券、保险集于一身,打造出巨型“金融航母”,中资银行目前还无法与之比较。
中资银行自身也拥有诸多比较优势。其一,长期、广泛的客户基础。从“小”就土生土长,在文化、理念等许多方面是认同一致的。这种积淀带来持续的惯性,不会一朝一夕就改变。其二,中资银行也在不断地改善和提升自己,以守住自己“打拼”下来的相对固定的客户群体大本营;中资银行在网点阵地和市场份额上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四大国有银行在全国机构网点已经超过10万多家。家门口的便利就足以成为很多人选择国内银行的理由。
兰莉:中资银行要更好地利用本土业务优势。基于拥有众多的个人客户的先决条件,可针对个人理财和产品服务上下功夫。以个人业务为例,为满足高端客户的需求,工行在传统的灵通卡业务基础上,又开发了适应高端客户服务需要的“理财金卡”,为客户提供专属、专用、专供的特色服务和特色品种;在信用卡服务上,工行的服务品种涵盖了目前市场上所有服务功能,使客户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金融服务的便利,今后工商银行可能针对个人收入提升理财需求旺盛的趋势,在天津扩建20家专门为高端客户准备的理财中心。所以说中资银行的本土业务还是拥有宽广的生存空间的。此外,中资银行在联盟商家、ATM等方面也具有外资银行无法复制的优势。
当然,外资银行在许多方面的优势是中资银行目前所不具备的,中资银行应借鉴国际先进管理经验、技术和方法,促进管理模式和管理理念与国际接轨,提高中资银行的竞争力。
赵峰:外资银行确实有它的优势,特别是在局部地区已经占有了很大的份额。外资银行在中国的金融资产比例已经达到了2%,天津地区是3%。上海超过14%,在国际结算、外汇信贷业务方面已经超过了中资银行。结合我国银行业全面开放及滨海新区综合配套改革的大好形势,外资银行在发挥自我优势的同时,还应当重新审视在华功能定位,制定符合滨海新区发展需要的战略规划,不断开发和加快引进金融创新产品和金融服务,加深与中资银行的优势互补。具体而言:一是将滨海新区作为开拓中国市场的重要发展战略,推动总行在滨海新区设立法人银行、金融控股公司、营运中心等金融机构或部门。二是在金融改革与创新中发挥引领作用,包括引进发达国家个人信用系统;推出个人金融服务产品和财富管理产品;为政府出台外汇制度、税收制度改革提供建议和意见;引进和创新贸易融资和供应链业务开发综合性产品等等。三是要打破国别限制、地域限制和客户限制,不断挖掘市场,加大融入中国金融市场的深度和广度,加紧开拓环渤海地区的中小企业信贷市场。
中资商业银行也应进一步深化对金融创新的认识,增强金融创新的主动性和紧迫感,学习借鉴外资银行经验,通过引入新技术、采用新方法、开辟新市场、构建新组织,在战略决策、制度安排、机构设置、人员准备、管理模式、业务流程和金融产品等方面实现突破。当务之急:一是创新服务方式,提高服务水平。在消费领域内,推出更多的混合性、复合性产品,在住房信贷领域扩大非传统性住房抵押贷款。向客户提供专业化的投资顾问和个人理财服务。同时,改善小企业金融服务,为非国有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金融环境。二是研究利用好中央赋予滨海新区“先行先试”的政策,拓宽业务领域,开展综合化经营。三是开展银保合作,积极探索银行与保险公司的合作,特别是在农业保险以及保险资金投资入股商业银行等方面,建立更深层次的交叉销售和代理合作关系。四是自主开展人民币衍生产品业务。
顾卫平:外资银行都是百年老店,并且在严格规范的环境下逐渐成长起来的,确实有长年累月的丰富经验、市场创新能力和市场运作能力。很多金融产品和工具都很先进。中资银行要持之以恒地向外资银行学习,切忌不要以为拿“皮毛”应付了事,真正学到我们实际需要的。但是一定注意不能“照猫画虎”。市场细分后,银行只有明确的市场定位、圈定目标客户群体等,才能赢得竞争优势。
我们的优势是外资银行的劣势,而外资银行的优势恰恰是我们的弊端。比如中资银行对于国民的实际需求是非常了解的,设计的产品往往针对性强,容易被老百姓接受。而外资银行进入后肯定会有一个“水土不服”的过程。相对应的,综合经营、资本充足是外资银行的一把“利剑”,而中资银行过分地强调分业经营。兴业银行即将登陆国内资本市场,获得资本助力,为进一步完善全国网络布局与筹划未来发展提供有力保障。
石新宇:银行产品同质化倾向比较严重。在这方面,渣打与中资银行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但渣打的国际网络是中资银行在短时间内无法复制的。这是我们的优势之一;其二,渣打积极探索创新产品,并且在中资银行和其他实力强劲的外资银行的夹缝中寻找发展空间。
竞争促进创新发展
《经济周刊》:有市场必然有竞争,只有不断创新才能求得发展。在金融创新方面,监管部门将如何促进、打造良好的创新平台?中外资银行将在哪些方面不断提升创新能力?
赵峰:作为监管部门,天津银监局将以防范风险为前提,以规范管理为基础,科学规划、统一布局,有效加强与政府管理部门和其他监管部门的交流与协作,努力营造有利于金融创新的外部环境,积极支持和引导银行业金融机构从体制、机制和流程再造等方面入手,加强制度创新、体制创新和业务创新,全面增强盈利能力和综合竞争实力,不断提高金融服务整体水平。具体来说:一是将按照最近出台的《商业银行金融创新指引》,积极创造有利于金融创新的制度和法律环境,推动金融创新产品市场的培育和发展,促进金融创新活动的公平交易规则的形成,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二是努力增强监管有效性,不断创新监管机制,更新监管理念,转变监管方式,一方面是在有效控制风险的前提下简化准入审批程序,减少审批环节,提高工作效率,另一方面强化持续性监管,注重对新业务整个流程的风险控制。三是加强公众教育,在监督商业银行切实维护金融消费者利益的同时,积极推动广大金融投资者加强自我教育,充分认识金融产品与市场中蕴含的风险,对自己的投资决策负责。
兰莉:对于传统的国有银行,创新除了在产品开发上,更多是在管理理念、公司体制机制、人才管理等方面进行改革创新。比如废除过去“一刀切”式的经营模式,细分客户类型,满足客户个性化需求等;随着滨海新区综合改革的进一步推进,中资银行将在综合经营上不断尝试,会积累更多金融创新的经验,缩短与外资银行的差距。
朱志强:中资银行通过汇率并轨、剥离不良资产、改革呆坏账准备金制度、引进战略投资者、股份制改革等等一系列措施努力改善“软肋”,资产质量有了很大好转,盈利能力和风险防范能力也有了很大改善。
顾卫平:有市场就会有竞争,目前金融业的竞争主要在于创新。兴业银行引进恒生银行为国际战略投资者也是一种创新,这不仅仅为补充资本金,更是要“引智”,把战略投资者树为未来发展的标杆,在合作中学到更符合国际通行标准的管理、经营与先进的技术,并结合本土化需求消化创新,争取实质性进步。近年来兴业银行业务创新成效显著,“兴业财智星”、“自然人生”、“加菲猫信用卡”、“银银平台”、“在线兴业”等一批业务和服务品牌在国内市场上颇具影响。中资银行只要以客户需求为中心,在业务、产品、流程、服务上不断创新,一定会赢得竞争优势和发展空间。
范小云:市场的充分竞争势必会加快金融服务与产品的创新,而消费者将成为最终的受益者。
《经济周刊》:对于刚进入中国市场的外资银行来说,中小企业贷款业务是块新大陆。而对在本土市场经营的中资银行来说,中小企业贷款业务尽管有所推动但仍是块处女地。在这块潜力无穷的中小企业市场上,中外资银行谁的动作快,谁就可能抢占市场。外资银行在中小企业贷款业务上有哪些新策略和新产品?
孙伟发:汇丰对企业客户提供全面服务,特别是对外向型企业,我们借助汇丰的海外网络提供便利,还举办一些座谈会,使企业包括中小企业深入了解银行不同的服务与产品。今后,我们还会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努力协作天津的本地企业的发展。
石新宇:区别于其他经营中小企业贷款的银行,渣打中小企业贷款业务出奇制胜的地方在于推出了发票融资业务和完全无抵押贷款。渣打针对制造业和贸易类型企业推出发票融资业务,企业可凭供应商或销售商的发票,向渣打融资,缓解贸易过程中,资金积压问题,有助资金提早回笼。担保条件是以额度总额的30%的定存质押加上持股超过20%的大股东签署个人担保函。一般配合额度规模在600到1000万元人民币,额度最高可达3200万元人民币。发票融资面向的企业对象是企业营业两年以上,从事该行业三年以上、连续两年以上盈利。
上限为50万元人民币的中小企业完全无抵押贷款是渣打银行根据中小企业的经营规模和拓展要求,率先在中国推出的一种全新的融资产品。该产品无需任何抵押,帮助中小企业突破因注册资本少、缺乏抵押资产而造成的融资瓶颈。同时简化了繁杂的批贷手续、缩短了审批和放贷的时间,从而减少运营成本,把握最佳商机。
竞争中寻求合作共赢
《经济周刊》:外资银行有本土化的需求,中资银行有国际化的趋势,中外资银行如何加强合作达到共赢?
朱志强:银行业扩大开放、加强合作是金融全球化发展趋势的必然要求。随着对外开放的不断扩大,中外资银行的后续合作将进一步加强,带来国内银行的生机和繁荣。全面开放人民币业务的举措,应该说是为中外资商业银行平等竞争、共同发展、实现共赢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在新环境和形势下,中外资银行竞争和合作的领域更加广泛。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合作才能使共赢的几率增大。
范小云:对外资银行进入新兴市场的实证研究表明,外资银行进入后,在短期内,东道国银行的总体盈利水平普遍滑坡,总利润、包括非利息收入都会出现显著下降。这体现了进入后的“鲇鱼效应”。竞争是不断发展的必要条件,但如果在竞争中加强合作、在合作中相互竞争,就会带来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赵峰:中外资银行应从几方面加强合作,实现互惠共赢。首先,应该改变以往通过签署全面的业务合作协议在代理行职能等方面进行合作的松散型模式,转向更深层次的专项业务合作,包括:信用卡业务、货币互换业务、资产证券化业务、清算业务、银团贷款业务等。这样,既能加速外资银行自身在中国金融市场上的发展,也有助于中资银行培育和提升那些迫切需要发展的业务。其次,应加强参股合作,发展战略投资者关系,不断扩大参股的规模,拓宽参股对象和途径,促进合作者公司治理结构改革和业务创新。再者,发挥各自优势,加强技术领域合作,共同提高竞争力。外资银行可以通过共享和转移部分业务领域的管理经验、风险控制技术和产品设计技术和计算机信息系统管理系统,获得中资银行的网点、客户和资金资源,实现双方优势互补、互惠共赢。
朱志强:中资商业银行网点上有优势,是不是可以为外资银行拓展零售业务提供一些支持和帮助?比如现在有些外资银行已经开始跟中资银行合作建立信用卡中心。而中资银行也可以借力外资银行发达的国际网络优势促进国际化进程。比如通过和万事达、VIAS等信用卡组织的合作,中资银行银行卡实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发行。在开发和创新产品方面,外资银行的经验和能力是可圈可点的,但本土化不可能短时期实现。而中资商业银行通过长时期打交道对于中国情况了解的会更多一些。如果双方在这个基础上合作,也许能推出更适合中国市场的创新产品。滨海新区纳入国家发展战略加快开发开放是一个难得的发展机遇,借助这个平台,中外资商业银行在拓展业务、创新产品等合作方面可能会摩擦出更大的火花。
作为中央银行的分支机构,人民银行天津分行在推进中外资银行的竞争与合作方面会积极营造出良好的环境,在职责范围内主动提供支持。我们要同监管机构、中外资银行一道,共同创造天津银行业更好更快的发展。
孙伟发:汇丰银行和交通银行是合作伙伴关系。汇丰可以很好地学习交通银行的本地经营的经验。而我们的一些金融产品与工具、国际化经营理念等对于交通银行也有所帮助。
范小云:汇丰和交通银行是参股的关系,同时汇丰在中国又有自己的分支机构,如何解决其中利益冲突的问题?
孙伟发:有合作必然有竞争,但我认为合作和竞争是相互包容的,整体呈现健康的局面。通过竞争与合作,使国内银行业在业务、产品、服务领域不断创新,培育新的利润增长点,规范业务流程、加强风险控制,为国内广大金融消费者提供更周到服务和更多金融产品,形成三赢的局面。
举例来说,汇丰银行持有恒生银行62.14%的股份,但之所以没有任何冲突,是因为汇丰从不和恒生在价格上竞争。汇丰银行与恒生银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的服务好谁就取得胜利。同样,汇丰与交行的合作也是一样的。汇丰与交行共同发行了一张联名卡,上面既有汇丰的Logo,同时也有交行的Logo。汇丰将一些机构性的产品通过交通银行的网络进行销售;交通银行也会从我们这里得到很多培训资料、合规的文化管理方式。引进战略投资者最关键的不是带来资金,而是带来经营的理念、经营的技术。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打造一个中外资银行合作的典范。
我国银行业全面开放后,市场的充分竞争将会加快金融服务与产品的创新,消费者将成为最终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