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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炼油企业的亏损,不过是石油集团将利润在自行设定的中间环节中转移走,就好比将钱从左口袋装入右口袋,但石油巨头们肯定会对这一看法嗤之以鼻。比如,在日前回答记者有关国内油价跟涨不跟跌”的提问时,三大石油企业的掌门就说,石油行业高额利润主要是靠加强管理创造的。
原话是这么说的,“近两年石油企业实现较高利润,并非来自油价上涨,主要是因为企业抓住了好的政策机遇,内部清理整顿取得显著成效”(中石化股份公司总裁王天普语)。王有这样的看法其实是不奇怪的。早在年末中石化收到财政部给的50亿元人民币财政补贴时,其董事会发言人对此作出的解释就强调,石油高利润是公司积极推进改革调整、降本减费、从严管理等内部工作的结果。不过,即使如此,这位发言人也承认,价格上涨对中石化整体效益增长的贡献达到30%。但到了王天普这儿,则根本与油价上涨无关了。
那么,石油企业又是如何抓住政策机遇进行内部成本控制的呢?王天普没说,只是表示近两年中石化运营成本每年比上年减少100亿元。但我们可以从中石化发言人在答记者问中为我们举的一个例子中见端倪。
这个例子是,中石化近五年通过多种方式累计净减员17.2万人,按2005年平均人工成本计算,相当于每年节约91.2亿元成本费用。同时,精减压缩中层管理人员1400多人,大幅降低了人工和管理成本。另外,通过优化原油采购和运输、积极开展第三方贸易等多种措施,有效降低了原油采购成本,2005年降低原油采购成本188亿元;2006年1-9月降低原油采购成本130亿元。
不知道王天普所说的每年减少100个亿与发言人所说的节省91.2个亿是否所指相同,假使是两种不同的成本,再加上节约下来的原油采购成本188亿,中石化每年通过加强管理节约的成本也就380亿元左右了。而在2005年,我国先后四次上调成品油价格,每吨涨了800元,将时间因素考虑进去,以每吨上涨600元计,当年中石油销售成品油突破1亿吨,可以看出,中石化因涨价就多得收入600亿元,远高于公司内部管理改革节省下来的380亿元。
而事实上,中石化发言人所举的这个减员增效的例子不但不能说明内部的管理改革取得了什么实质性成效,反而泄露了所谓成本控制的秘密。也就是,中石化不过是把节省下来的91.2亿元的人工成本转移到了现在的员工头上,变成了他们的工资收入。因为中石化即使五年裁员17.2万人,但整体工资总额仍然增长了12%。简单计算可知,中石化在裁员前每年员工的收入约在5.3万元左右,裁员后员工的收入每年则能达到9.6万多元。其员工的平均工资,大约是全国平均工资水平的4-6倍。这还是减员后的人工成本,由此可见,石油企业的成本何等之高。
石油行业的高利润是否得益于油价上涨还是来自企业内部的挖潜改造和成本控制,这并非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到底是消费者还是石油企业为高利润做出了贡献。把石油行业的高利润说成是主要靠加强管理创造的,不过是石油企业为一再涨价和忽悠公众找的又一个借口罢了,就好像说油价倒挂致使炼油企业亏损一样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