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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金属、废钢材经过重新冶炼,钢筋市场需求很大。
被境外机构Glaucus做空,并将目标价定为“零”的在联交所上市的内地企业中国金属再生资源(控股)有限公司(下称:中金再生)近期成为市场的热点。到目前为止,该公司依然停牌,而且表示正编制澄清反驳Glaucus报告。
而本报记者暗访发现,这家打着“资源”的光环,做着“贸易”的生意,号称中国再生资源龙头的上市公司,竟然连网站都没有,实际经营存诸多疑云。该公司未来如何“辩解”,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过去十几年,中国企业大批“走出去”上市,但其本身的瑕疵却成为境外机构肆意做空的目标。2006年至今,仅被香橼做空的中概股超20家,东南融通等7只个股被迫退市。很多市场人士认为,从实际情况看,外资做空的理由虽然较为夸张,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记者走访:
中金再生是资源企业还是贸易公司?
为了弄清中金再生的经营模式,记者用了三天时间,走访了广州黄埔到佛山南海一线的港口码头。结果显示,虽然该公司标榜为“中国再生资源(控股)有限公司”,但实际业务和“左手买,右手卖”的贸易公司没有本质区别。
根据记者调查,“中金再生”确实名声在外,多数的报关行、物流公司与码头工人都十分熟悉该公司,称其在广东省的进口量一度非常大,2011年之前一直处在高速增长中(之后海关加强监管,才部分转战外地)。甚至有两家小型贸易企业也称自己曾进口大量的“废钢废铜”,就是卖给中金再生的。
但与其他行业“龙头老大”地位不同,中金再生在广大同行口中的名声并不好,绝非“白手起家”的励志典范,而是善用规则的典型。黄埔港某码头报关行的阿亮(化名)告诉记者,“什么资源企业?就是家‘两废佬’(进口废金属、废塑料的贸易商家),根本没有什么科技含量。买了废金属之后就简单分解,基本都是土方法,泼强酸、手动剥离。两废企业买来的多数进口设备都是做样子给环保部门看的,生产成本太高,不如用传统方式便宜。”
“两废企业的利润来源主要是贸易差价,中金再生也不会例外;所以能省的地方都要省,生产方面省,中间费用省,关税上也力求节省。”南海一家物流公司的黄总也向本报记者透露。
为了调查“两废”企业的利润状况,在他与同事的帮助下,记者赶赴某小型加工企业进行调查,在现场看到刚刚转来的“两废”原材料,均是从美国、日本发货、中国香港转运的废金属部件,杂乱堆放在一起,其间夹杂着各类洋垃圾,石块、土块。每吨的进口价是1100美元,每个货柜装20~25吨,经过分解加工后出售,每个货柜的毛利润是2万~3万元人民币;该企业每天进口5~10个货柜,每天的毛利润就是10万~30万元;毛利率达到了15%以上,在贸易企业中属于非常高的水平。
据该企业管理者介绍,这也正是中金再生10年之前迅速做大的根本原因。那个时候,“两废”进口尚属起步阶段,监管松懈、竞争稀少,毛利率一度高达40%。
Glaucus报告对该公司的质疑之一就是进口量不符合官方数据。记者在走访中注意到,中金再生的经营疑云并非仅在进口方面。该企业并无公开的网站,办公地点也七零八落。记者辗转找到了中金再生的原广州业务经理小T,其表示,公司确实是从进口“两废”起家的,但做大后就各自为政了,业务经理各自负责一摊进口业务,加工、生产部门多地都有。
实际上连公司主席秦志威的办公地点也是“居无定所”。记者从中金再生的合作伙伴那里获得了两个“秦志威”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均告“作废”。“‘两废佬’的电话随时变,主要为躲避政府官员,其次则是躲避麻烦,不可能打得通的。”报关行的阿亮如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