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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弱市中,任何技术支撑位当然都是靠不住的。2000点的破位再度证明了这一点。2000点前没有逼出的救市,在2000点破位之后将成为越来越急迫的政策需求。市场期盼已久的印花税双改单和国家资金救市终于水到渠成。这充分说明,救市也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市场规律。
市场发展到如今这种情况,诚为许多人所始料不及。雪灾、地震和泥石流,加上楼市、股市和中小企业的危如累卵,早已让人找不到北。央行已经因为处于美元下跌导致的汇兑损失以及美国债券市场价值下跌导致的资产减值双重压力下,而连自己的资产负债表也岌岌可危,从而被迫改变了从不松口的货币政策的“从紧”取向。即使是由于国有股大部分没有流通,也不实行市值考核,从来也感受不到股市的下跌导致跌破国有资产上市溢价成本的切肤之痛的国资委,也不能不对国有资产流失责任开始感到紧张。
证监会虽然至今犹未公开声言救市,但从近期密集出台的局部政策来看,有编织一张市场化的救市大网的意图。不过,检验真理的是实践,而不是人们的主观愿望或者什么市场化标签。尽管执着于所谓市场化救市方案的人们,对自己的设计有多么孤芳自赏的理由,但他们如果连“兵败如山倒”的道理也不懂,那就只配去摘取象牙塔顶的桂冠,管理这个形式上是虚拟市场实质上一举一动都需要用真金白银来埋单的市场动物,则难免动辄得咎。
在市值跌去20余万亿元、市盈率跌到历史平均水平一半的情况下,一根稻草也压得死一匹瘦骆驼,而对于心如死灰的投资者和死水微澜的市场来说,一个利好的小石子扔到水里,却未必激得起多大的水花。这是不难理解的。
由于市场机制已经失衡,任何政策利好利空的两面性都有可能产生放大化的变形。鼓励增持回购不会增产巴菲特,却有可能扩大内幕交易的空间。鼓励分红和强制分红没有成为分红救市,却有可能被理解为鼓励再融资的鱼饵。“二次发售”和可交换债没有给大小非加第二把锁,但无形之中却有可能成为催赶有套现动机的大小非趁早逃跑的赶羊鞭。融资融券同样也是有人喜欢有人愁,券商趋利,基金抽资,各有所图。财政部规范债务重组收益,违规资金果然大逃亡。在香港,中石油、中国平安们的半年报居然被人嗅出股息征收10%所得税的利空信息,吓得各路诸侯夺路而逃。
无可否认,当前市场对利空的放大化反应有非理性的成分,但它同时也不失为一面有利于政策反思的镜子。聪明的人不是不犯错误,而是懂得反思,并善于举一反三。在这个意义上,哪怕是事后诸葛亮也比一条路走到黑好。早救市早主动,晚救市也可以不失主动,关键在于审时度势,不失时机地从一团乱麻中找到国家利益、市场利益和投资者利益的结合点。在某种意义上,当前的中国股市既不是没有救市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资借鉴的历史经验或现成榜样,更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和水平,只要真有救市的决心,一个“限空令”也能够立即制止或延缓自由落体的加速度。美国的经验表明,不让居心叵测的机构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仅是防止股价操纵行为影响市场稳定的需要,同时也是维护广大投资者受惠于救市政策权利的需要。
实践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每况愈下的形势不利于治市,更谈不上“以治代救”。面对空前未有的大熊市、大股灾,有关部门应当坚决放弃让市场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的伪市场化治市思路,各政府部门更需要打破画地为牢的部门隔阂,共赴股难,联手救市。
无论是从当前处于内外交迫之中的国民经济发展需要来看,还是从资本市场的发展对国计民生的长远利益来看,救市不仅是救股市、救股民,同时也是救经济、救民生。股市早晚是非救不可。在这一点上,笔者一向深信,大家最终将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