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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检察机构28日正式起诉涉嫌大规模违规交易的前法国兴业银行交易员热罗姆·凯维埃尔。正当法国兴业银行为凯维埃尔一案焦头烂额时,这家银行28日再曝丑闻。近百个股东起诉银行监事会一个成员涉嫌内幕交易。调查文件显示,这个成员在凯维埃尔东窗事发9天前,大量抛售法国兴业银行股票。
正式起诉面临7年铁窗生涯
凯维埃尔的律师伊丽莎白·梅耶尔28日证实,法国检察部门当日已起诉凯维埃尔,罪名为违反信托约定、伪造和使用伪造文件及盗用他人电脑账户密码。
负责此案的检察官让-克洛德·马林当日早些时候说,检察机构还提出以罪名更重的欺诈罪起诉凯维埃尔。但这一要求遭法官拒绝。如果欺诈罪名成立,凯维埃尔将面临最高7年监禁和75万欧元罚款。
作案动机想成为“出众的交易员”
马林说,经两天问讯,凯维埃尔承认“以一些行为掩盖”他的违规交易事实,目的是想借这些交易一举成名。凯维埃尔供认,他的违规交易行为始于2005年底。他还说,其他一些交易员也在用同样方法行事,只是交易规模较小。
马林说:“凯维埃尔想被人看做一名非同一般的交易员、一名精明敏锐的市场玩家。”他说,凯维埃尔也觊觎得到最高30万欧元的奖金。这或许能够回答人们连日来对于凯维埃尔违规交易目的的猜测。凯维埃尔想出名,而现在他也算如愿以偿。他如今已是全球知名人物,只不过他个人、银行乃至全球金融市场都将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东窗事发:一封电邮露出马脚
法国兴业银行说,为掩盖违规交易,凯维埃尔使用“多种”手段逃过监管。银行承认,风险经理曾数次注意到凯维埃尔投资组合的异常操作,但每次凯维埃尔称这只是交易中常见的一个“失误”,并随即取消了这笔投资。
2008年1月18日,法国兴业银行收紧了对一家大银行客户的放款,并核查历史交易。凯维埃尔曾盗用这个银行的账户,做过至少一次虚拟交易。而法国兴业银行证券部门当天收到客户银行的一封电子邮件,信中称交易是“真实”的。证券部门反而对这封信起了疑心,随即展开紧急调查。第二天是周六,凯维埃尔被叫到银行问话。同时,调查人员确认,客户银行并不知道这笔交易。至此,凯维埃尔的庞大交易终于露出了马脚。
质疑声起:银行拿小职员“垫背”
兴业银行丑闻一出,便引发了法国多方质疑。法国政治科学院经济学教授科恩认为,按照交易市场逻辑,很难想象单独一人就能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巴黎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的分析师则干脆挑明了“隐情”:“兴业银行可能是通过一个可怜的家伙承担责任,以掩盖其在次贷危机中逐渐累积起来的巨额损失。”据兴业银行近日公布的数字,除49亿欧元的意外损失外,该银行去年还因次贷危机遭受20.5亿欧元亏损。不论凯维埃尔“替罪羊”的身份是否属实,这一事件都使法国金融系统的脆弱暴露无遗。
又曝丑闻:牵出更大的“内鬼”
28日的另一则消息让法国兴业银行雪上加霜。律师弗雷德里克-卡雷尔·卡诺耶当日说,近百个股东已提出起诉,状告法国兴业银行监事会一个成员涉嫌内幕交易和操控股价。法国金融市场监管机构AMF公布的调查文件显示,法国兴业银行监事会成员罗伯特·A·戴今年1月9日抛售当时市值约8570万欧元的法国兴业银行股票。与戴有关联的两家基金次日抛售当时市值约960万欧元的银行股票。
戴做出这些交易的时候,法国兴业银行价格为每股95.27欧元。而这家银行的股价28日上午暴跌至每股68.67欧元左右。戴大量抛售公司股票的时间距凯维埃尔东窗事发大概八九天。
相关评价:“流氓”和“英雄”两顶帽子
法国兴业银行负责人把凯维埃尔称做“骗子”、“恐怖分子”,一些媒体把凯维埃尔叫做“流氓”交易员。但法新社说,在法国不少业内人士和普通人眼中,凯维埃尔成为另类“英雄”,以极端方式揭露当今金融系统内弥漫的贪欲。“他是这个体系的产物,这个体系怂恿人们为追求高额利润铤而走险,”巴黎29岁的办公室职员马里·福涅尔说,“在这个体系中,他的行为逐渐失控,走向极端。但他帮我们认清了现实。”
挽救了全球经济?
巴黎街头的一次民调结果显示,不少法国人与福涅尔有同感。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专家多米尼克·穆瓦西说,一些人对凯维埃尔心存同情,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一种不公,“富人总能为所欲为,而普通职员总被拿来垫背”。
业内专家对“英雄”的定义还有另一种解释。一些经济学家说,如果没有凯维埃尔一案给全球股市动荡推波助澜,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不会紧急大幅降息,届时全球经济前景将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