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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为了加快滨海新区开发开放,本市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高速公路、地铁和大型公共设施城市建设,那么,几年之后,给这些竣工的现代公共设施贴上什么标志呢?公共标志如何规范应用呢?由于我国多年来忽视对公共标志设计应用的研究,造成许多场所没有标志;或同一类场所有若干种不同标志。仅以男卫生间标志为例,就有:礼帽、拐棍、烟斗、小便器、坐便器、英文、汉字、汉语拼音或不同颜色的、着装不同的人形、人形姿态也各不相同的几十种不同的标志;另外,标志制作所使用的材料、规格比例、加工的精度、造价、安装的高度、位置也各不相同;这些经街道小店自行设计、个体作坊粗糙制作、装修工程队随意安装的标志,给人们尤其是外国人造成诸多不便。当城市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交通网脉错综复杂,生活空间交叠变化,必然要求公共标志来引导人们的行动,规范社会的秩序,公共标志的标准化透视了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影响到社会的交通、人流的分布、区域的划分以及人们的生活质量。马路一天天被拓宽,高楼一幢幢拔地而起,而相关的公共设施在设计和建构上存在明显的差距。其中较为突出的问题是缺少系统、标准、规范高效的公共标志导向识别系统。如北京西客站,首先在整体设计时没有考虑与地铁、轻轨以及与其他交通工具的有机结合,在车站的空间功能划分上缺乏系统的公共标志导向体系,整个车站大而空、杂而乱,使公众感到处处不便,与飞速发展的首都形象极不相称。
联合国机构早在50年前就曾提出了,为促进各国交流消除语言障碍,要建立国际通用标准公共标志的提案,这首先要求每个国家都要实行本国统一通用的标准标志系列;然后再由几个国家组成区域性的通用标准标志系列;最后再汇总归纳各个区域的标准公共标志,设计出一套被每个国家都认可的,世界通用标准公共标志系列。这种体系每五年要充实和调整一次,通用和标准的主要特征是:用艺术的象征性图形取代各国文字,因为任何一种文字在使用上都有局限性。最初提出标志国际标准化的,是在1903年的IEC(国际电器标准会议),在欧洲,各国的土地接壤,公路和铁路互相交织,短时间驾车就可以穿越国境,因此各国对于道路标志的国际标准通用化呼声很高,并很快达成共识。在1909年就制定出4种世界最初的国际通用标准化道路标志。日本在1963年建成了新干线和高速公路,并在全国全面参照了联合国的有关提案,统一制定了全国通用标准公共标志。这些新的全国通用标准的公共标志,使东京奥运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得到国际上的高度评价。从1999年4月开始,日本的国土交通部和经济产业部召集相关部门组织专家对全国各类标志进行了全面收集、选择、评定,对通过评定的标志施行了国内外大众理解程度和认识程度的考察,根据考察和测定逐一提出修正方案。现在,日本的各行业标志体系,特别是公共标志和出口产品标志,均已达到国内和国际标准化,全面推行标志的标准化为繁荣日本和世界经济,促进国际间的交往,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世界自从出现了老龄化问题以来,关爱老人的银色标志,被国际视为“人权”或“市民权”的一种体现。在日本的所有公共场所,都能看到一种专为老年人和身体障碍者设计的“银色标志”系列。经常会看到“这里老人优先”、“这里要特别注意步行者”等等标志。在公路可以看到有的汽车贴有树叶形状的标志,这种标志告诉人们,驾驶这辆车的是70岁以上的老人,要让老年人车辆先行。提倡年轻人在交通车辆中主动给老人让座,为了方便老人和便于管理,专用座位和标志都设立在车厢两端,离车门最近的位置,使老年人一上车就能就近入座。在银色标志附近贴有禁止使用手机的标志,因为手机通话时产生的电磁波对老弱病残者中使用“人工心脏起搏器”的人们会造成危害。参照和实施这类标志对于构建我国和谐文明社会是十分需要的。
走在人行道或公共场所,经常可以看到地面有一种黄色凹凸砖块镶嵌的通道,这就是盲道的标志。像盲人文字那样分为两个种类,引导盲人通行的传达性标志,在1967年省立罔山盲人学校附近的人行横道线上,首次铺设了230块这种标志。最近,日本正在开发新一代盲人标志。试图在盲人手杖的最下端安装一个电磁反应装置系统,盲人标志可以用不同音响反映出不同的内容,引导盲人安全便利的到达目的地。在日本的人行横道上,当绿灯亮的时候,会伴随着小鸟的叫声,告诉盲人可以安全通过。这类专用标志,突破了一般的视觉传达设计范畴。借鉴和应用这种人性化设计理念对于开发滨海新区建设具有重大的意义。
我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各种突发性的自然灾害和意外事故常有发生,为了保障每一个公民和国际友人的生命财产安全,有效地躲避灾害、消除混乱,设置标准、规范、统一的避难标志,是十分必要的。在日本的任何场所都会看到步行避难的专用通道。美国设置了EAVCUATIONROUTE(避难通道)。例如:HURRICANEEVA-CAUTIONROUTE(快速撤离通道)标志等。
世界各国废品分类回收标志。世界的废物是怎样分类回收的呢?在德国,为了减少垃圾污染,到处可以看到绿色标志———废品回收标志系列。在日本大件垃圾或像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自行车等,实行交付一定费用后由专门废品公司登门回收,并制定法律,严禁丢弃。德国的孩子从小就受到关于环境保护的教育,上学用的笔记本均是由百分之百的再生纸制作的,使用各种文具首先要考虑是否有利于环境保护。孩子们从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做起,并在遵守公共标志的潜移默化中“领悟”到一种可贵的环境保护意识,进而又渐渐培养和形成更为可观的生活习惯。每个人都非常自觉地尽可能不使用一次性纸杯,基本不喝铝金属制作的罐装饮料。
推进全民的参与意识,制定规范的公开、公正、科学的认定标准,是滨海新区创建首部中国“地方标准公共标志”方案的前提。日本设计的绿色“非常出口”标志,就是在募集的3337件原稿作品中选出的一件最优秀作品。“非常出口”标志是“ISO”联合国国际标准标志组织认定的一个目标。认定标号为ISO:6309(防火、安全国际标准标志),这个标志无论在任何国家都是普遍通用的重要标志。
公共标志的通用标准化会遇到许多问题。因为,标志的产生最初来源于原始生活,简洁明了的图形、符号、标志往往通过具体形象的视觉传达,超越了文字和语言的障碍,极易使人们明白和理解。但是,标志多产生于各种风土人情的生活习俗之中,一旦被所在国家认定,被民众接受和达成共识,又很难被其他标志替代,在这种情况下,将本国标志改变为国际标准通用标志是有一定难度的。同时,每一种标志又都具有多样性质,比如,餐饮标志的叉和刀图形就体现出人类文化的多样性。由于风俗的不同,在饮食方面也有不使用叉子和刀的国家,如中国、日本、朝鲜等。各国特定的饮食习惯形成了不同的饮食标志。关于“快餐”的标志,大多来自美国。美国是最初提出实行快餐的国家,中国人认为三明治+饮料=快餐,外国游客到中国来,想吃到中国式快餐,这种标志又该怎样设计呢?我们期待着中国标准的餐饮系列标志早日诞生。
目前,我国公共标志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标准体系,尤其在构建和谐文明社会;环境保护、垃圾处理;自然灾害、危机处理;公共卫生、医疗系列;信息网络、媒介实施等诸方面存在着空白,要抓住历史性的机遇,以渤海新区开发为契机,在全国率先推行中国首部标准公共标志应用体系方案,必须坚持理论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高标准、高水平地推进以下几个方面的应用研究:1.积极与国外先进区域建立信息传达视觉导向国际化合作关系。2.综合、归纳、总结各先进国家的标准公共标志设计成果和应用经验,结合中国国情和特色进行创新设计,加强中国通用标准公共标志设计理念和应用标准的理论研究,制定出适合我国国情的“滨海新区标准公共标志应用方案评定标准”。3.组织招标、科学公正地评定出“滨海新区地方标准公共标志系列”实施方案。4.实行天津地方立法权,批准实施滨海新区公共标志体系方案,报国家有关部门备案注册,并申报作为《国家体系试用方案》。
滨海新区由城市发展战略上升为国家的发展战略,为发展天津带动全国,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性机遇。加快滨海新区开发开放,必须在自主创新上高人一筹,先人一步。高水平创建滨海新区的公共信息传达系统,率先试行具有国际水平的标准公共标志体系,是实施国家公共标志标准化战略、提升城市的视觉导向、节能降耗、对外开放、和谐文明等项功能,加快滨海新区创新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
(作者牟跃系天津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国标志设计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