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在2000年就一直实行‘贸工技’战略,把技术放在较次要位置,在2004年才有所转变,开始重视研发,但当年只投入2亿元作研发资金,还不到当年总营业额的1.2%,而相比华为和海尔的研发投入,联想只能望其项背。”昨天,郎咸平在他最新出版的26万字的《科幻——中国高新技术企业发展战略评判》一书中,对国内一直引以为傲的“联想模式”通过财务分析的方式进行了“抨击”,同时被点名批评的还有清华紫光、方正科技、中关村科技等中关村科技园区的知名高新技术企业。
在这本著作中,郎咸平教授一如既往选择了“批评”。他在著作中表示,“中国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科技,因此,中国也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新技术企业”;“中国的高科技思维是中餐馆似的思维,也就是不讲工序、不讲纪律的思维”;“一个没有纪律的团队是根本无法成长为微软的”。
在这本书中,拥有“国际化+多元化”模式的联想成为重点批判对象。郎咸平通过数据分析认为,“联想早期的收购和注资行动使其资产不断增加,然而由于联想在购入新的业务时并没有详细的发展蓝图,联想的总资产虽有增加但其资产回报率却逐年下滑,由2001年的19%下降至2003年的12%。”同时,联想的“目光短浅”还主要表现在其IT服务业务方面。“联想的IT服务业虽然一直处在亏损状态,但其业务的发展却有很高的增长,甚至比市场的增长还高出很多。”
郎咸平认为,但是“联想并未给予IT服务足够的时间来达到目标,就匆忙退出,此为目光短浅之举。”
郎咸平还认为,中国高新技术企业存在着思维上的困惑,例如面向研发还是面向科研,面向专家还是面向产品,面向过程还是面向结果,面向机遇还是面向战略,面向研发规律还是面向研发速度,面向“以人为本”还是面向“以法为本”。
郎咸平:我只是抛砖引玉
记者:您写《科幻》一书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郎咸平:我一直认为政府所提出的科技创新理念对我国现阶段的经济发展极具重要性,但不能仅仅跟着口号走,我希望透过《科幻》这本书抛砖引玉,探讨我国高科技的本质问题。
记者:为何选择清华紫光、方正科技、中关村科技和联想做案例分析?您认为“中国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科技”,这些仅仅是因为中华文化中的七个观念造成的吗?
郎咸平:我选择这些案例基本上因为这些公司都是国人比较关切的公司。我们提出了很多的数据,我的解释是中国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高科技公司,当然很多人对我这个结论还是比较有争论,但是争论是好事,我们要接受不同的观点,我们更需要一个活泼的思维。
我很愿意接受大家的批评,我也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在科技创新的基础上提出不同的看法,而这也正是抛砖引玉的目的。
至于我们所提出中华文化中的七个观念是个不同的章节,我们是从文化的角度谈问题,这也是我批评的重点之一,我们不敢说这七个原因就是真正的原因,但是这确实是起到阻碍作用的因素。
我希望大家看到我所提出的观念后能够思考一下我的理念,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在提出一个不可挑战的真理,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本书的目的就是对现状做出一个深刻的批评,我的另外一本书《思维》才提出解决方案。
记者:针对您的批评,中关村科技拟邀请您去中关村实地考察高科技企业真正的创新精神,对此您有何见解?
郎咸平:大家要理解我对中国的忧国忧民的情怀,我是希望企业好。企业家真正要负责任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企业家自己。我本人去不去看不是主要的问题,而是我希望所有的高科技的企业家仔细想一想我说得对不对,我有没有把他们困惑的问题说出来?这才是《科幻》和《思维》两书的真正目的。
记者:您一直批评中国企业,有人认为您只是做了最简单的事情,仅仅批评而已,均没有建议性解决方案,对此您如何解释?
郎咸平:你不觉得要先行了解了企业的现况后才能开药方吗?我另外一本书《思维》就是提出解决方案的,我总结亚洲其他国家成功和失败的经验,我提出了我的两个解决方案,第一是认清楚事物的本质,第二是从危机中寻找转机。
记者:有人认为您是闪打式,即打一枪立刻闪开,从不回应。是性格使然还是真的需要去批评?
郎咸平:我不回应的原因,是我珍惜不同意见的讨论,我有什么理由要搞一言堂呢?我认为读者更珍惜不同的意见而不是我个人为主的意见。我们希望所有专家都能集思广益为了一个大目标而努力,一个民族只有能够接受不同思维的冲击,这个民族才是一个有希望的民族,所以我是有目的的不回应,因为我希望能够维持一个好的讨论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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