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国家部委的政策,能够立即使人联想到某一个人,足见此人的能量和影响力。
这“某一个人”,就是2005年胡润百富榜上的“黑马”严介和,而那项政策,则是建设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日前联合下发的《关于严禁政府投资项目使用带资承包方式进行建设的通知》。
根据该《通知》要求,今后政府投资项目一律不得以建筑业企业带资承包的方式进行建设,不得将建筑业企业带资承包作为招投标条件。对于使用带资承包方式建设的政府投资项目,在报建手续、竣工验收备案、资金拨付上均给予限制。
虽然这项政策未必就是直接针对严介和,但锋芒所及,却无法不使人与严介和联系起来。因为严介和的暴富模式,也即所谓的“BT模式”,就是垫资为一些地方政府建造暂时无力上马的基础设施项目。某媒体明确提出,这项政策将使得严介和的暴富模式受阻。有意思的是,同日另一家媒体却刊载,严介和表示,该法规并不会对他进行的BT项目产生多大影响,今年他的BT项目还将新增100亿元以上。
尽管众多观察者均认为,《通知》会对借BT模式实现“暴富”的太平洋集团的快速发展形成制约,尽管我们不能断定,严老板这样的黑马“暴富”直通车就一定会减速,但可以预料的是,“BT模式”将会受到越来越严格的监管。
至于制订此项政策的目的,《通知》的说法是,近年来,一些地方政府和部门要求建筑业企业以带资承包的方式建设新的工程项目,同时也有一些建筑业企业以承诺带资承包作为竞争手段,承揽政府投资项目。这些行为严重干扰了国家对固定资产投资的宏观调控,扰乱了建筑市场秩序,同时由于超概算资金落实难度大,造成了拖欠工程款和农民工工资。
影响到宏观调控大局,“BT模式”落到被严禁的地步,也便容易理解。实际上,严介和之所以引发巨大争议,正是由于其暴富手段可能隐藏的风险。尽管严老板一再声称他“和政府之间从来都是阳光下的交易”,尽管就目前公开的资料尚不能断定他和一些地方政府之间存在暗箱操作,但是,严介和所津津乐道的“谈判经济”,以及给一些地方政府留下好印象、“盯住欠发达地区收购困难国企”等饱含处世哲学的生意经,都强化了这样的逻辑:从主管部门的角度看,只有你先帮我卸下包袱,我才给你挣钱的机会。无疑,按照这种逻辑,“谈判”双方均存在“交易”、“寻租”的可能和机会。
作为一种模式,BT也许并没有“罪过”,问题是运用BT的人是否有创造“罪过”的可能,以及这种经营模式的可能的“罪过”空间有多大。很遗憾,我们没有看到说明问题的案例和数据。那么,刹住严介和狂奔的脚步依据何在也就变得模糊。也因此,缺乏严密论证与公开信息的政策,无法摆脱如上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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