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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中,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不断优化产业结构,逐步演化成一个包括自然、工业和社会新型组织形式的地域综合体,园区内工业的发展在产品代谢和废物代谢等不同层面表现出生态工业的典型特征,共生产业链和资源再生工业不断成熟,表现出“群落、合作、绩效和效率”的生态工业特征,形成了区域生态工业发展的雏形。建设“生态工业园”成为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道路选择。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构建“生态工业园”的突出成就表现在生态产业链的形成、可持续固体废物管理体系的建立、资源再生产业的发展和生态工业信息平台的搭建四个方面。
一、生态产业链的构建
生态产业链是指在工业生态系统中,下游生产企业以上游生产企业的副产品或废物作为原料输入后形成产品,以此类推形成产品链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初级产品随着产业链的延伸实现价值的逐级增值,从而更有效地利用物质或能量。产业链的形成实现了产品的合理代谢,它与废物代谢一起构成了生态工业的重要特征。作为一个以发展现代工业为主的城区,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工业作为发展经济的支柱。围绕电子信息、生物制药、汽车制造、食品饮料四大产业,逐渐形成了不同行业特征的生态工业雏形。
以摩托罗拉为核心的生态工业雏形由绿点公司等上游企业、电池厂等中游企业和摩托罗拉公司为终端企业共同构成产品链;由瑞星公司、天津危险固废处理中心共同构成废物链。以摩托罗拉为核心的工业种群,通过各种产品的逐级流动形成了产品的代谢。由于主要工厂共同坐落在天津开发区和天津市范围内,产品运输距离短,信息传递速度快,从而降低了成本,减少了能源消耗和废物排放。废物链方面,摩托罗拉公司在手机生产过程中,工业用水趋于零排放。生产废物主要表现为固体废弃物,如焊锡膏、包装纸材、焊接工艺的工业粉尘以及生产过程中的不合格品等。废物链建立后,摩托罗拉公司的焊锡膏废品成为瑞星公司的原料,高品质的焊锡膏废品经过加工提炼后生产出低品质的焊锡膏成品,直接进入市场贸易。而包装纸材的采购与回收则通过与唐山第一包装厂的合作形成闭路循环,唐山第一包装厂在供货的同时回收摩托罗拉公司纸包装材料,再通过领先环保公司在区内重新制浆,制成手机包装的纸模具,提供给摩托罗拉公司。
以诺维信公司为核心的生态产业链主要由以工业废水为媒介的生态链和以固体废物为媒介的生态链构成。诺维信公司是一个生物工程公司,其生产过程会产生大量的工业废水,为此,诺维信公司建有自己的污水处理厂,设计能力2000吨/天,其出水水质符合国家农田灌溉用水标准。通过处理产生的中水除满足厂区绿化外,还与开发区绿化公司和环卫公司合作,免费提供中水绿化公共绿地和冲洗工业区的道路。中水回用量逐年增加,1999年零起步2000至2002年达1.1、1.16和6.4万吨。在固体废物的资源化方面,诺维信公司生产中产生的固体废物经加工后成为优质肥料,即诺沃肥,可用于农田和绿地。
二、资源的再生利用
根据园区内产业高度聚集以及资源、能源稀缺的特点,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在发展的过程中,十分注重提高资源的生产力,着重在废水和固体废弃物两个方面大力发展再生产业,形成了具有区域自身特点和生态工业特征的静脉产业。与此同时,海水淡化、垃圾发电等一批重要的资源再生利用项目正在建设之中。
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处于严重缺水地区,辖区内无天然河流和湖泊,水源性缺水成为制约开发区未来经济发展的一大隐患。因此,开发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大力推进水资源再生产业,初步形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区域水循环模式。其中水回用系统由用户单元、水务企业单元和保障支持单元三部分组成。用户单元既是废水的产生者,又是再生水的使用者;水务企业单元则通过不同企业的组合处理,将用户排放的废水变成可供用户使用的符合标准的再生水。在这一回用系统中,水务企业单元是核心,成为构成中水再生产的充分条件。
开发区采取热电联产的方式,实现区域内100%集中供热。由于已建成的5个热源厂中有4个以煤炭为主要原料,导致炉渣和粉煤灰成为全区最大宗的固体废弃物。针对这一问题,开发区建立起“粉煤灰→新土源→绿化”和“炉渣→垫地”两条稳定的再生产业链,粉煤灰的综合利用量约为0.5万吨,炉渣的综合利用量约为4万吨,全部实现了综合利用。
三、废弃物管理体系的建立
开发区的固体废弃物主要为工业固废和生活垃圾,其中工业固废占大多数。为实现“生态工业园”建设,加强开发区固体废物管理,促进园区内固体废物的交换和资源化利用,2003年5月,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借助中欧环境管理合作计划工业发展“生态工业园”试点项目的技术资助,开始建立包括固体废弃物资源信息网、废物最小化俱乐部和“工业废物生态管理标识”在内的可持续固体废物管理体系。
通过建设固废资源信息网,开发区清洁生产与循环经济的主管部门掌握了全区65家产生固体废物企业的具体信息和57家回收废物单位的基本情况,为研究区域固体废物管理战略方案,完善工业废物资源交换与管理网络系统,建设区域固体废物源头分拣与回收再利用工程奠定了基础。工业固体废物交换网的建立,使产生固废的企业与回收利用固废资源的公司和工厂之间可通过网络联系,增进工业固废的交换与资源再利用。该网络还可为企业提供固废减量化、无害化和资源化的技术信息服务,促进企业固废管理水平的提高。
废弃物最小化俱乐部则邀请专家定期访问企业,随时监督企业进展,给企业提出建议和提供帮助。俱乐部自2004年4月成立以来,专家们共为企业提供了13个节能方案、14个节水方案和7个减少原料和资源再利用方案,其中部分方案得以实施并取得一定成效,为企业增加了经济效益。
“工业废物生态管理标识”活动2004年底由开发区环保协会启动。在自愿参与的前提下,授予遵纪守法,按照3R(即废物的减量化、无害化、资源化)原则进行废物管理的生产企业、废物回收企业和废物处置企业“工业废物生态管理标识”,通过这些企业的示范作用提升开发区工业废物资源的管理水平。目前已有17家生产型企业和16家资源回收和处置型企业获得首批“天津开发区工业废物生态管理标识”。
四、生态工业信息平台的搭建
在“生态工业园”的建设中,政府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将自身定位于“服务”,提出“一切为了居民,投资者是上帝”的准则,行使协调权和统筹权。不干涉新区各企业的内部事务,在市场准入方面采取灵活的管理方法,将行政审批转变为行政核准或者备案,在引入企业方面放宽界限,提供良好的经济软环境。在政府机构设置方面,坚持“小政府、大社会”的原则。在制定规划和实施政策方面,开发区管委会强调科学的发展观,在拟定规划和构建“生态工业园”的过程中注意发挥专家的作用。
在循环经济信息工作的建设方面,开发区政府通过各种机构和媒体,开展关于循环经济的培训教育和交流活动,大力推进相关信息的传播和公众环保意识的提高。有计划地参与和承办了一系列国际性研讨会和活动,以增进对前沿理念和技术的认识。开设网络信息交流体系,加强政府、企业和科研部门三者间的交流。
尽管如此,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生态工业园”的建设依然存在问题和面临挑战。针对存在的问题,开发区管委会进而作出规划,提出建设一批关键补链项目和发展生态工业保障体系。如今,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目标更加明确,未来10至15年,将建成一个以“工业共生、物质循环为特征的新型高新技术产品生产基地”,建设“生态工业园”的目标最终将得以实现。(作者:谭融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宝丽娜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