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以来,随着国际燃油价格的不断上涨,国内市场分别于3月23日、5月10日、6月25日和7月23日进行了四次调价,这几次调价,对于本来就经营困难的出租车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持续不断上涨的高油价考验着各行各业的能源消耗大户,每天都在路上行驶的出租车自然也在此列。为了化解高油价给出租车业,尤其是出租车司机带来的压力,北京、上海等地方政府已决定对出租汽车行业实行油价临时补贴政策,以化解油价上涨给出租汽车驾驶员带来的减收问题。那么,在国内油价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各地出租汽车究竟何去何从?
石家庄:酝酿整体提价
“最近的活儿真不好干。”
8日上午9点,记者在石家庄市世纪大饭店附近上了一辆出租车,当记者刚提起油价连续上调的事情后,出租车司机马上搭话说:“出租车行业受影响太大了,我现在已经不加93号汽油,改加90号的了,就这样还得多干个把小时才能收工。”
“你每天加多少钱的油?”
“原来70块钱足够了,现在至少得90块钱。”
“那你平均每天跑车的毛收入是多少?”
“一天下来能拿到220块钱就谢天谢地了,要么没法收工。”
“听说出租车的起步价要上调,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我们例会的时候,听公司领导讲,最近市里边的主管部门正在研究这事,我们当然希望调,但调了之后会不会影响乘客也不好说。”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与北京等地不同的是,石家庄市出租车的运营模式是:出租车车主购买出租车并办理运营手续然后挂靠到某个出租公司名下,出租公司每月代收代缴出租车的各类税费。石家庄市出租车的起步价是两公里5元,是由此前1996年的4公里10元起步价调整过来的,而且以后一直没动。该市的出租车拥有量是6000多辆,1998年以后就停办新出租车运营手续。当年还曾发生全市出租司机集体“罢运”的事件。
将近11点钟的时候,维明街一个加油站内,在此等候加油的石家庄市宏茂出租公司的司机老杜对记者说,这里能便宜近一毛钱,我们路过这里都要选择加油。他和记者算了一笔账,现在每月向公司上缴各类税费770元钱,加上每天近100元的油费和汽车维修费用等开支,我们的日子真不好过了,现在出租车主对外包车,夜班40元都不好往外包。他对记者说,其实上调价格还有一种思路,那就是起步价不动,提高每公里的单位价格,上调2毛钱至3毛钱,消费者一定能认可。
随后,在维明街与裕华西路交叉路口,记者就“出租车起步价有可能上调”这个问题随机采访了几位消费者,他们都表示接受,只要调整的幅度合理,将不会影响他们坐出租车。一位在机关上班的女士建议说,起步价调整到6元钱应当是最合适的。
“这次肯定要调整,但调整的幅度还需慎重考虑,这对运营市场来说可是把双刃剑。”石家庄市出租车协会石会长对记者说。
石家庄市运管处的一位人士说,最近关于调整起步价的呼声很高,我们的思路是如能实际提高出租车司机的收入而且乘客对上调的幅度认可那就调,我们最近正在会同市物价局抓紧摸底调查,但这件事我们必须慎重。
10日,记者发稿时最新获悉,93号、90号汽油的价格再次上扬,幅度在每升上涨2毛钱左右。
上海:十万“的哥”叫苦不迭
今年以来,上海十万“的哥”原来18小时超负荷运行的工作时间,随着燃油的四次涨价再次被迫延长,为了维持生计,大都每天主动延长2-3小时。多位“的哥”向记者表示:“燃油几次涨价,我们每天要做600元才能保本,公司又不愿意降低指标,只能靠延长工作时间自己消化,而且,即使这样收入也不如从前”。
目前上海有出租车近5万辆,由于采用两个驾驶员一人开一天的搭班做法,全市共有“的哥”十万人。今年3月23日以来,国内燃油市场经过四次调价,“的哥”们普遍使用的90#汽油从原来的每升3.42元涨到3.93元,每升实际涨了0.51元。“的哥”们每天要跑近400公里,每日耗油为45升左右。每天燃油成本也从涨价前的每天130元增加至目前的180元~200元。大众出租一位营运证前两数为“17”的“的哥”向记者算了一笔账:每天上缴公司380元,油钱200元左右,两顿饭等20元,每天要600元保本。而巴士出租车公司一位“的哥”表示:我们每天上缴公司420元,油钱200元,加两顿饭10-20元,每天保本要620元。为了保证个人收入,我每天多开3个小时,原来早上7∶00出车,夜里1∶00收工,现在是每天清晨5∶00出车,夜里2∶00回家。即使加了3小时工作还得碰运气,如果没有“长车”(即客人去的地方稍远如近郊)每月实际收入也就2000元左右。
据了解,近几年随着上海出租车、公交车和地铁的逐年增多,“的哥”普遍反映,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据业内人士反映,此间已有至少3万-4万沪籍城市“的哥”合同到期不再从事这项工作,大约有3万多名来之崇明县的“的哥”填补了这个空缺。大部分来自崇明农村的“的哥”们凭着不怕吃苦的劲头,加之对收入期望值低于城市“的哥”的想法,在这个行内已成为一支主力军。但这几次燃油涨价,使得他们也军心动摇了。一位开巴士出租的崇明小伙表示,我两年多前开车油价只有2.20元/升,现在涨到3.93元/升,几乎翻了一番,听说油价还要涨到5元左右,这样我们累死累活也开不下去,合同到期只有停开。在这段时间采访的十多位“的哥”中没有一个是不叫“苦”的。
针对出租车和公交车公司及“的哥”们的呼声。8月1日上海市政府常务会议作出决定,为有效化解燃油价格上涨给公交车、出租车行业带来的困难,对两个行业分别采取相应的补贴措施。出租车在今年4月份由各公司已对驾驶员采取一定补贴基础上,从8月份开始,每月每车由政府补贴200元,企业补贴150元,共350元。
多位“的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政府的关心我们非常感谢。尽管上一次的补贴每车200元和调整后这一次的补贴每车350元尚不够全部消化4次涨价因素给他们带来的新增成本,但说明市委、市政府知道我们的困难,并实实在在地在帮我们解决问题了。
海口:能否“集体大逃亡”
不断上涨的油价,让海口的出租业举步维艰,寻求摆脱油价上涨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烧油改成烧气。从2003年开始,当地出租车主陆续将自己的车改造,以节省日益加大的燃油成本。据说目前海口市的1992辆出租车中的90%以上已经完成了此项改造。
“的哥”小胡来自湖南,来海口开出租车已经有6年了。他感叹说:“这几年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原来90号的汽油只要三块八毛钱一升,现在是五块一毛九,而且许多油站还没有90号油,只好去加93号,现在93号的价格是五块四毛五。”
记者了解到,目前海口市场上,一升“伊利”纯牛奶的价格是4.8元左右,而一升93号汽油比牛奶高出了0.6元到0.7元钱。97号汽油每升5.83元。
油改气降低运营成本
小胡开的是“马自达323”车型,1.3排量。他说,改成烧天然气后,每公里大约要用二毛多的气,而以前烧油却要花四毛左右,改气后每公里能省一毛五左右。按一个班跑300公里计算,一天下来就省了45块钱。如果是1.6排量的车、而车况又不是很好的话,会省得更多。目前海口油改气的价格是3800元,如果按燃油成本算下来,改装后3个月就可以赚回本钱。
“燃油附加费”的受损者
海南的燃油一直比内地要贵。1993年底,海南省出台《海南经济特区机动车燃油附加费征收管理办法》。将养路费、过路费、过桥费、运输管理费等四费合一,征收“燃油附加费”,变“有车付费”为“开车付费”。所有车辆在加油时都要在油价中缴纳“燃油附加费”。并且,“多用路者多付费”。政府从燃油中按一定比例筹集公路资金。
据“的哥”小胡反映:目前海南的“燃油附加费”是每升汽油附加1.1元人民币。
海南省1994年1月1日开征“燃油附加费”,大大小小的公路沿线收费站卡,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在海南开车被称为“一脚油门踩到底”。当年此项收费比前一年的公路四费总额增长72%。此后,“燃油附加费”每年都保持约5000万元的增加。
“的哥”们反映,“燃油附加费”的开征让他们的利润大打折扣。因为出租车绝大多数时间在市内跑,很少跑长途,因此,本来也没有什么过路费和过桥费。而每天用油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人算了一笔账:原来的四项费用的总支出大约2000多元,而现在却要10000多元。
油改气问题多多
尽管为了摆脱汽油涨价的困境,绝大多数出租车选择了改烧天然气的出路,但是油改气并非就是一条前景光明的道路。其原因为:
一、目前油改气都是由四川华油天然气汽车开发有限公司和海口雅严汽车维修有限公司共同经营的,而从严格意义上说,其改装的燃气设备合格并不等于整个车辆合格。而汽车出厂是经过了严格的检测手段,并且每台汽车都具有汽车合格证的。正因为如此,海口曾一度叫停油改气行为,车管部门称:擅自改造将不予年检。但实际上,禁令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出租车照改不误。记者日前电话采访了海口市车管部门,一位接电话的女士仍坚称擅自改造将不予年检。将来出租车年检是不是还要支付其它的成本?
二、保险公司对油改气心存疑虑。一旦遇上理赔,其认定将变得复杂而艰巨。
三、安全问题。一些车辆在改造后发生自燃现象。2004年12月24日,一辆“油改气”出租车行驶途中发生火灾,消防部门认定起火原因为出租车所使用的液化石油气发生泄露,遇发动机室内火花引起火灾。出租车公司将改装公司告上法庭。法院一审认为车主及改装方各有责任,判决海口雅严汽车维修有限公司赔偿车主车辆损失费及可获得的营运收入损失共计3万余元。
四、海南省政府目前考虑收取“燃气附加费”,一旦收取,这种油改气所带来的好处还要打多大折扣?
记者在采访中还发现,出租车实行油改气大多都没有正式发票,只是一张收据。这其中存在大量逃税的嫌疑。而且对于是由交通部门还是由车管部门指定油改气定点企业的,没有明确,双方都称没有指定。记者电话采访还得知,除了每台出租车的改造费用为3800元之外,目前私家车的改造费是5100元。因此,整个改造业务利润空间应该是非常大的。
北京:涨到5块就没法开了
北京银建出租汽车公司的张师傅开的是伊兰特,11日上午,他刚领了上个月的油补——140元。这是最近一次油价上涨前的标准。
张师傅对记者说,他是3、4年前开始干的出租。那会儿的油价也就两块多钱。可是,这几年的油价是疯了一样的涨。最近又涨了,93号汽油涨到了4.26元。他说,油价每涨1毛钱,就等于每个月减少100元的收入。照这么涨下去,早晚得涨到5块钱,如果真那样,那就没法干了,只能下岗。
目前,北京的出租车运营价格主要有3种,每公里2元、1.6元、1.2元。以最多的单价为1.6元的出租车为例,它们普遍烧的都是93号汽油。油价如今已是4.26元/升,每天跑200公里,挣400块钱,消耗20个油,还要交170块钱的份儿钱,再扣掉饭钱,万一车再有点毛病再扣掉修车费和误工费(按每天50元算)。这样算下来,每天只有80元收入,每个月2400元。
如果油价真涨到5块钱,司机每个月顶多也就拿2000元出头了。
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面对油价上涨带来的压力,北京很多出租司机都处于疲劳运营状态。一些出租司机反映,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超大负荷工作,日工作时间竟达12-14小时,有的甚至工作18小时。在他们中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干出租这一行,根本不敢生病,否则休息一天,两天也跑不回“分子钱”!
笔者同时也注意到,由于油价的上涨,满街跑的出租车开始减少。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一改往日满街溜车拉客的方式,采取“趴活”等客,在商场、宾馆、饭店、车站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守株待兔。用司机们的话说就是“溜不起了!”。
笔者截稿前又获悉,从8月10日起,北京出租司机将得到240元到300元不等的临时燃油补贴,新增的补贴由政府和出租汽车企业共同承担,各出50%,个体出租汽车户同样享受新增补贴。同时,北京市政府正在抓紧制定研究北京出租小轿车租价调整方案。
武汉:希望出台政策补贴
自今年油价上涨以来,武汉出租车也颇受影响,但情况却不尽相同。
在加油的的士司机沈师傅说:“今年上半年油价涨了两次,加价之后平均每天加油花费120元钱,去年夏天每天只要100元,不开空调的话只要80元。现在,基本上每月要多支出成本600元左右。
据了解,武汉出租车分红、黄、蓝、青几种颜色。属于不同的出租车经营公司。其中,各个公司要求的士司机交的管理费从3000元-7000元之间,各不相同,黄车交费和青车交费差别最大,黄车一般交给公司管理费每月在6000元左右,青车最少每个月3000元左右,红车和黄车居中间5000元左右。
在这种高管理费的情况下,油价的上涨对的士司机带来的影响也各不相同。沈师傅是开青色出租车,他说:“车子是自己花钱买的,这样的车子统一为青色。我们向公司交的管理费较少,一个月2950元钱。目前,我每天的营运收入在350元左右(早上6点-晚上6点),抛开成本(管理费、油费、印票费、保养修理费、意外支出费)还有90元左右的剩余,再加上有时候晚上别人租车80元,一个月下来也有3000多块钱左右的收入,但是,车子还有折旧,所以基本上每月收入在3000元左右,如果油价继续上涨,管理费不减,我的压力还是很大。”
面对油价上涨,开黄车的郭师傅更是无奈,她说,在生意好的情况下可以说一个月收入在2500元左右,油价的上涨对我们影响很大,每个月,我要多支出五、六百元钱。而“挑土”(武汉市出租车行业把自己没有车而租车开的人叫挑土的)的赵师傅则更惨,赵师傅告诉记者:自己是下岗职工,既无钱买出租车也无钱承包出租车,只好租车开,虽然辛苦点,但是好歹每月也能搞个一千多块钱,油价上涨,对我们影响太大了。
在目前油价上涨的情况下,武汉的出租车公司也没有什么相应的补贴政策。同岳出租车公司的员工说:“油价上涨主要是对的士司机影响较大,对出租车公司没有什么影响,我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政策或补贴。”
自武汉出租车行业把起步价统一调到3元钱以后,出租车行业就迅速发展,出租车司机的收入也相应增多。3元钱的起步价非常便宜,很多老百姓愿意打车,客流量增加,起到薄利多销的作用。但在油价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什么补贴政策,出租车司机的压力将非常大,势必会把这种多出的成本转移到老百姓身上。很多司机师傅希望政府出台相关措施,减少成本,降低费用。
合肥:引发调价风波
近期由于油价上涨引发的安徽合肥市出租车司机调价风波终有结果,经过各方听证和市政府批准,全市新调整的出租车价格方案,从10日起正式开始实行。
据合肥市物价局公布的客运出租车价格,由原来基价公里由3公里调整到2.5公里,公里租价仍按原规定执行;等时费由原10分钟调整到5分钟,超出5分钟后每分钟收取0.2元;空贴费由现行15公里降至10公里,超过10公里部分加收50%空贴费;出租汽车夜行费,当日23∶00至次日5∶00为夜间行车,加收20%夜行补贴,即按计价器显示金额收费;乘客在租用出租车期间发生通行费(过路、过桥、过渡)由乘客承担。
记者这一段时间在采访中了解到,随着油价的不断飙升,出租车行业要求调价呼声越来越高。有的司机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现在合肥出租车统一价格是每3公里5元钱,超过1公里增加1.20元,特别是乘客等时,每10分钟才增加1元钱,有的单位到银行办事都用出租车,因为出租车太便宜了。而现在93号油价,由几个月前的3.7-3.8元上涨到现在4.1-4.2元,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我们白天一个班12小时运营,跑的最好也就在250-260元左右,油钱去掉100元左右,上交车主120元,真正到手不过20-30元,遇到特殊情况,还得倒贴进去。
有的车主也向记者倒出自己的苦衷,“看上去,我把车租给别人开了,自己坐等拿钱。其实我们负担也不轻啊!养路费、公司管理费、二级维护费,还有保险费每月大概1200元左右,还不包含每年两次年审。除了各种费用之外,车辆的日常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尽管司机们每天交来100多块钱,但我们的担心还是越来越多。”
有的司机向记者反映,近期油价不断的涨,可是合肥的出租车价格是全国省会城市最低的,甚至还不如江浙一些中小城市出租车价格。我们多次反映,政府相关部门迟迟没有出台应对措施和政策,这样下去,出租车生意已无利可图了,严重影响我们的利益和出路。
8月1日,合肥市全市出租车司机进行罢市,这一举动引起了管理部门的重视。
在合肥市交通管理部门记者了解到,今年4月份以来,合肥市交通主管部门多次与相关部门联系,就对全市出租车的经营情况进行测算。7月27日,召开了由市相关部门和全市43家出租汽车公司经理及出租车司机代表参加的座谈会。会后就全市出租车运价调整制定方案报市政府,并建议召开听证会。7月29日,合肥市市政府分管交通的副市长又召开各家出租汽车公司经理座谈会,进一步听取意见和建议,共同商讨应对措施。
当出租车司机罢市之后,8月4日,合肥市物价局会同市交通管理部门召开了由社会各界37位代表参加的出租车营运价格调整听证会,在广泛听取各方意见的基础上,形成出租车营运价格调整方案,并上报市政府审批。
日前,记者随车采访了部分出租车司机,他们对出台的出租车价格调整基本上是满意的,但也有的说,安徽合肥消费水平比沿海地区就低,调高了,坐的人少,还不是挣不到钱?
沈阳:开不起车推着走
“发动机空转3分钟的油耗相当于跑1公里,排队等活一般都熄火推着走”。8月8日下午,在沈阳大福源超市门口,正在推车的出租车司机马纯喜无奈的表示。
在沈阳,像马纯喜这样处处省油的行为,用同行李建华的话说,“已经养成习惯”了。
随着国内油价上涨,7月23日沈阳的油价经过今年的第4次调价,第3次涨价后,90号汽油每升3.93元,93号汽油每升4.16元;10号柴油每升3.80元,5号柴油每升3.96元;整体看,各种型号的油在此前6月28日涨价的基础上,又涨了2毛左右。
“今年油价是一涨再涨,怎么说呢,大家只能是很无奈,干这行没办法,只能挺着”,马纯喜说:“一天跑下来,油钱比以前要多出10块多,一个月就少赚300多,分子钱一个白班120元一分没少,政府也没有什么补贴政策,只能自己开车时注意些,看到红灯老远就开始滑行,也尽量少溜车,除非客人有要求空调基本不开。”
记者采访李建华时,他正在沈阳故宫附近等活,虽然一直流着汗,但他没舍得开空调。
李建华开了14年出租,据他介绍,现在沈阳出租车司机平均月收入在2000元左右,好一些能达到3000元,而上海出租车司机月收入大概是5000元至6000元,由于油价一直上涨,相识的出租车司机中有好几个都因为嫌在沈阳赚得少,跑到上海、广州、杭州开车了。
据记者了解,沈阳出租车司机去南方城市开车的多以年轻人为主,目前在上海就有100多人。采访中不少司机也表达了去南方开车的想法,尚未结婚的马纯喜就表示,要是路熟,他现在就去广州开车。不过相对沈阳大约3万名出租车司机而言,目前转战到南方城市去开车的还只是一小部分。
面对油价上涨,除了处处省油外,沈阳有不少出租车干脆加入到“油改气”的行列。沈阳市政府也加大“油改气”的推广力度,计划今年要在目前10个加气站的基础上再建6个,并且将免费为出租车进行“油改气”,每辆车4000元的改装费由政府和加气站建设单位共同承担。但据了解,免费也不是完全没有条件的,对每辆车要收取3200元的押金,这笔押金在出租车司机日后加气时逐渐扣除,扣除标准初定在每升0.2元。
目前沈阳出租汽车总量有1.7万台左右,现在使用液化石油气为燃料的有近3000台。目前沈阳石油气每升价格是2.95元,比汽油便宜1元左右。在沈阳康福德高出租汽车公司从业的王乃奇司机,早在2000年自己就花5000元把捷达车改成了油气两用,他说:“现在出租车烧气比烧油一天能省15元左右,我们公司里好多出租车都‘油改气’了”。不过他也表示,烧气之后,车的动力性就差了,对车的寿命也有损伤。据了解,这也是目前许多车主对“油改气”有顾虑的方面。
记者采访中了解到,沈阳的出租车司机对上海8月1日开始实行的政府给出租车补贴的事很是艳羡。沈阳市政府针对油价上涨,在出租车补贴方面,目前主要沿袭的是先前的一个规定,即从今年5月1日起,免收出租车每月共计148元的营运费和工商管理费两项费用。但这一政策受益的是车主和出租车公司,而打工的从业司机并没有从中得到实惠。
油价补贴该由市场做主
8月1日,上海市政府做出了一个让上海市全体出租汽车司机高兴的一个决定:从8月1日起对出租汽车行业实行油价临时补贴政策,以有效化解油价上涨给出租汽车驾驶员带来的减收问题。
如果从稳定大局的角度看,上海的做法是值得肯定的。值得肯定的原因之一是保证了出租车业的稳定和有序,使得这个承担了全市近四分之一运量的行业可以正常的运转;原因之二是保证了出租车司机的基本收入,消化了因为油价上涨而给他们带来的额外支出。这样的决定无疑会受到出租车司机和出租车企业的双手赞成。
但是,如果就政府补贴一事继续探讨下去,我们就会发现,这样的补贴似乎并不合适。
首先,造成这次出租车司机收入减少的主要原因是油价上升所造成的支出增加,而非其他政策性因素。众所周知,我国目前的油价基本上是和国际油价挂钩的,国际油价的涨跌直接影响着国内油价的升降,基本上是一种市场行为。那么,按照一般的常理,由市场行为产生的后果应该也由市场来解决。说得再明确一点,也就是应该由出租车公司和出租车司机之间来协商解决。政府出面拿纳税人的钱来对出租车司机进行补贴,显然是不合适的。
其次,出租车公司在这件事上坐视不管显然是有失企业责任的。表面看来,油价上涨影响的是整个出租车行业,但实际情况却是出租车司机承担了油价上涨的全部压力,而出租车公司却该收多少“份钱”仍收多少“份钱”,企业利润毫发无损。更为恶劣的是,一些出租车公司甚至利用出租车司机的抱怨来向有关部门施压,以期由政府部门出面来进行补贴或给予其他方面的优惠政策,将本该由企业来承担的责任转嫁到政府身上,从而逃避自己的责任。
不客气地说,出租车行业的这种现象正印证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老话,而我们的有关部门在决策方面的慷慨也给了这些“会哭的孩子”以可乘之机。
一个为人所知的事实是,如果出租车市场是充分竞争的,那么出租车公司的利润就会维持在一个合理的空间内。如果汽油价格长期上浮,出租车公司就会尽量压缩其他不必要的成本来保持收费标准不变以维持他们在市场竞争中的优势地位。如果这一情况持续的时间太长,一些缺乏竞争力的公司就会被淘汰出局。这就如同一个生物链,它总是会通过内部的变化——比如说兼并、重组等手段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试图通过外力来维持或改变这种平衡都是不恰当的。
油价上涨是正常的市场行为,对油价上涨带来的风险,应由出租公司和出租车司机共同承担。而由政府出面给予补贴,首先是名不正言不顺,其次是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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