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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5年中国银行发出第一张银行卡以来,截至2004年末,我国银行卡发卡总量达7.62亿张,仅次于全球发卡量第一大国美国,位于世界第二位。ATM终端和POS机等金融机具的布放,以及特约商户的不断增加,使得我国银行卡受理环境得到进一步优化,国民的持卡消费意识不断增强,持卡消费总额已达6000亿元。而且,各家商业银行在履行WTO承诺和适应《巴塞尔协议》监管的要求下,为努力做大做强民族银行卡品牌,相继推出了一系列大力发展银行卡产业的战略举措和制度安排,使得银行卡迎来了明媚的春天和光辉的前景。
一、发展之因——营造多赢格局
银行卡业务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并得到外资金融机构的青睐,关键是它营造了一个“多赢”的格局,为持卡人、特约商户、银行和社会都带来了实质性的收益。首先,对于持卡人来讲,银行卡不仅是其消费和支付的一种方便快捷的货币载体,更可以让其享受到许多增值性的金融服务。持卡人不仅可以在ATM、POS等金融机具上迅速完成消费、转账和取现等服务,还可以通过手机、Internet等网络方式进行对外支付,免去使用现金所带来的不方便和不安全。对于贷记卡的持卡人,则可以随时随地地享受循环信贷支持。而长达56天的消费透支免息期,在使贷记卡持卡人不必承担额外的借款成本的同时,还可享受银行及商家开展的消费积分、折扣等多重优惠活动。另外,广大持卡人还可借助银行卡强大的账户管理功能,进行科学理财和财富安排。其次,对于商业银行来讲,银行卡业务成为其提供更加人性化服务的介质和增加新的收入来源的重要手段。方寸之间,信用无限。商业银行借助银行卡在全国乃至全球性的联网通用,可以突破物理形态的营业网点的局限,为客户提供超越地域和时空限制的金融支持,既满足了广大持卡人零距离银行服务的要求,又可以创造不菲的营业性收入。银行卡的账户存款、刷卡回佣、跨行取现手续费以及贷记卡透支利息等都是商业银行从卡业务中获取的利益。另外,由于信用卡业务是以“大数法则”作为经营基础的,具备高度的风险分散优势,加上其较高的收益水平,该业务赋予了商业银行很强的风险覆盖能力,符合新巴塞尔协议所倡导的高营业回报、低资本分配的要求,因而成为银行最有价值的产品线。再者,对于特约商户来讲,受理银行卡的商户,通过持卡人的刷卡消费可以提高其工作效率和商誉,减少因现金交易带来的诸多不便;而且,信用卡是其信用促销的替代品,相对于自身开办的分期付款业务而言,使用信用卡购物,特约商户无需承担任何回款风险,而实现消费规模的增长。最后,银行卡产业对节约社会成本,刺激引领消费,提高交易透明度和减少税收流失等都具有积极意义。相对于纸基支付的实物系统而言,银行卡支付是一个信息系统,交易规模越大,单位交易的平均成本越低。研究表明,银行卡支付的成本只有纸基支付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如果一个国家从纸基支付全面转向卡基支付,节约的社会总成本至少相当于GDP的1%。在引导时尚消费方面,银行卡的现金替代效应可以刺激人们的消费能量,信用卡的信用消费功能可以将潜在需求转换为现实需求,从而有助于消费对经济的拉动。根据数理统计,电子支付在消费支出中的比重每增加10%,就能带来0.5%的消费增长。另外,银行卡交易的非实物性和可追溯性,能有效提高交易透明度,控制非正规交易和地下洗钱的可能性,扩大税基,增加财政收入。据统计,支付手段全面电子化至少能增加财政收入8%至10%。
二、发展之基——受理环境的改善
银行卡受理环境实际上是整个银行卡产业的基础。自1985年中国银行发出第一张银行卡以来,国家投入巨资来打造银行卡的受理环境、系统的构筑、机具的布放和联网的建设等,先后实施了“金卡工程”,组建了中国银联,实现了境外刷卡,成立了合资卡中心。这些都促进了我国银行卡受理环境的大幅改善。但是,跟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银行卡受理环境存在很大差距,如:受理市场规模偏小,布局不甚合理,金融工具覆盖率较低,银行卡联网通用和跨行转账尚未完全实现,民族银行卡品牌还没有真正打响,社会信用体系不很完善,针对银行卡的犯罪屡禁不止,居民用卡意识和卡活动率仍较低等。为此,在“入世”承诺尚有一年多的后过渡期里,我国银行卡产业必须有针对性地解决上述问题,才能确保银行卡受理环境的真正优化。然而,改善银行卡受理环境是一项社会系统工程,需要政府、银行、商户和广大持卡人的协同配合和共同努力。一是联合打造民族银行卡品牌。在中国银联的积极推动下,各家商业银行正在打破分散经营、各自为政的局面,逐步走向联网通用和资源共享,但是距离打造强有力的民族品牌尚有差距。在全面推行“银联”标志卡的基础上,各发卡机构只有走联合之路、共求发展才能创立并做强属于我们民族的有竞争力的银行卡品牌。二是加快立法进程和加强银行卡监管。1999年,央行发布的《银行卡业务管理办法》已经有时过境迁之嫌,银行卡发展中遇到的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还需监管当局制定相应的配套政策和操作细则,发卡机构要切实配合有关执法部门,规范银行卡业务,打击银行卡犯罪,净化银行卡市场。三是深化银行卡改革,完善市场化经营机制。要按照市场运作的规则,合理调节有关各方的利益分配机制,积极发展专业化服务,降低维护受理市场的费用,提高经营效率。四是构建社会诚信体系,搞好银行卡体系的优化整合。要调整我国银行卡市场中真正意义上的信用卡占比低的结构,就必须加强整个社会信用体系的建设,营造良好的信用环境,维护守信者权益。
三、发展之路——中外群“卡”共舞
2006年我国银行业全面开放后,中外资银行间竞争的主要领域将是面向个人的零售业务,这正是目前国内商业银行的“软肋”,而信用卡业务正是外资银行寻求迅速打入中国市场的很好突破口。据VISA国际组织对中国信用卡市场的调查分析,中国目前信用卡潜在目标人群为3000万至6000万人,预计2010年中国中等收入人群可能超过两亿人;而据高盛的预测,到2006年,中国信用卡的信贷余额可高达800亿元,仅利息收入一项就可能超过140亿元,信用卡存在巨大的市场空间和盈利前景。于是,外资银行纷纷开始抢滩中国市场,一些全球知名的发卡组织陆续在中国境内发行联名卡,如:汇丰银行和上海银行联合推出的VISA美元信用卡、花旗银行与浦发银行联合推出的VISA双币种信用卡、美国运通与中国工商银行发行的牡丹运通卡、日本JCB与中国银行发行的长城JCB白金卡等。在外资发卡机构相继登陆的同时,外国转接机构也在境内开拓信用卡市场。信用卡产业的国际合作一方面给国内商业银行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经验和营销方式,另一方面也使境内发卡银行和转接组织面临着更加严峻的市场竞争压力和生存危机。因此,中国银联率领各家发卡银行“以攻代守”,2004年1月18日率先开通了“银联”标志人民币卡的海外受理,国内银行卡在香港ATM和POS机上可以进行刷卡消费,民族银行卡品牌正式向国际化迈进。接着,中国银联在港正式推出了“银联”卡,汇丰银行发行了首张银联人民币信用卡。目前,“银联”标志卡已经实现了在港澳地区和新、韩、泰三国的跨境使用,中国银行还将在北美、欧洲等一些中国人商务旅游到达国重点开通局部受理市场。为了实现中外刷卡机构走向双赢共荣,许多合资信用卡中心和联名卡应运而生。这些过渡性组织或产品对双方实现优势互补和资源共享有着深远的意义。另外,为更好地在国际化进程中捍卫民族银行卡品牌形象,我国各发卡行还要在卡种创新、卡BIN改造、EMV迁移和智能芯片卡推广等方面加大力度,在实现同国际接轨的同时,打造并维护我国民族银行卡品牌的地位和荣誉。(王俊寿清华大学、社科院联合培养博士后,天津市商业银行个人金融业务部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