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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打到哪里,官司都输不了,因为我们没有任何错。”3月9日,正在北京参加全国政协十届一次会议的吉利集团董事长李书福谈到丰田诉吉利商标侵权时,态度强硬。
当天下午,李书福特意在两会休会期间抽空和部分消费者、经销商以及媒体见了面,专门强调了吉利对丰田诉讼的态度。
“只要稍微有些思想的人,就会看出丰田的‘阴谋’。”与几年前相比,尽管现在已经是全国政协委员的李书福看不见了几年前的悲壮色彩,但依然还是快言快语,“丰田是想以知识产权的名义达到它的目的。”
吉利开始反击
去年12月,丰田公司起诉吉利及其在北京的两家经销商,认为吉利使用的商标与丰田的图形、文字商标相似,其行为构成商标侵权,而作为经销商的北京联创汽车贸易有限责任公司、北京亚辰伟业汽车销售中心销售带有上述侵权标识及在广告宣传中使用“丰田”和“TOYOTA”商标的行为也构成商标侵权,要求三被告共同赔偿1400万元。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当时受理了此案。
今年2月中旬,丰田将此消息透露给国内媒体。此后的报道铺天盖地,吉利一时处于不利位置。
但吉利很快作出了反应。先是通过媒体表明吉利的态度,此后又利用两会期间在北京专门为此事召开了有关的专家研讨会,商讨对策,声讨丰田。
对于丰田拉上两家北京经销商一起告的做法,吉利的法律顾问楼韬律师认为,一是因为这两家经销商比较大,有影响,能够对其他经销商起到“警示”作用,但更重要的还是丰田借此避开在浙江———吉利的老家打官司的一招棋。
案件本应在今年3月12月开庭,但“我们已经提出了管辖异议,案子将推迟审理”。楼韬说,“目前案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而据吉利集团副总裁陈文明透露,官司预计将于4月左右开庭,但最后的开庭地点和时间还要由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决定。
丰田无话可说?
对于吉利后发制人的态度,截至记者发稿时,丰田方面还没有最新的表示。
而此前丰田公司曾对媒体表示,三年前丰田就已经向吉利提出“不再使用相似商标”,但对方一直没有给出“一个可以妥善解决问题的姿态”,因此才被迫提起诉讼。但是下一步怎么办,官司打还是不打,丰田以“目前已进入诉讼程序”为由,拒绝回答。
吉利则一直强调,吉利美日的商标1996年5月7日就已经在国家商标局注册,是吉利独立创造产生的智力成果,符合我国商标法规定的“商标使用的文字、图形或者其组合具备显著特征,便于识别”的要求,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
从图形上看,吉利坚持认为,虽然美日和丰田的注册标志都具有椭圆外形和一条弧线,但内部图形明显有所不同。“如果说这都相似,那么日本本田和韩国现代的H图形更加相似,但是韩国现代却并没有构成商标侵权。”楼韬说。
至于发动机,吉利方面说,“美日汽车某些型号确实使用了天津丰田汽车发动机有限公司生产的8A型发动机,且渠道正当,来源合法”。
李书福还表示,从吉利一开始进入汽车领域,就在研发自己的发动机,几年前已经批量生产的M R479Q发动机就具有自己的知识产权,而且已经达到年20万台的生产能力。
背后的玄机
如果说这是一起简单的涉及商标侵权的案件,恐怕谁都不会如此认为。一些业内的专家认为,联系之前的美国思科诉华为侵权案,这其实已经反映了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对日益强大的中国企业的态度。
“中国的家电、摩托车、汽车等行业已经对日本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引起了日本的反感。”李书福说,“丰田抓吉利的辫子抓不了,它就想利用这个破坏我们的发展。”
业内一些专家也指出,这其实是竞争手段的一种升级。一个明显的例子是,就在20世纪80年代的时候,在中国能见到的摩托车基本还是进口的日本五十铃、雅马哈之类。但是现在,已经很少在国内看到日本的摩托车了。不仅如此,中国生产的摩托车还占领了整个东南亚80%的市场份额。而与此相伴的是,日本摩托车企业对中国企业的诉讼连连不断。
具体到本案,业内基本的观点是,现在的吉利与几年前的吉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不到5万元的吉利美日,其畅销已经直接影响了基本同等配置而价格却在10万左右的威姿的销售,令竞争对手天津丰田感到头疼。丰田祭出这招棋,其实也是一种间接的市场打压手段。
而知识产权产权领域的专家则进一步认为,这其实反映了美、日厂商在中国加入W TO之后,改变了竞争策略,也反映了他们对中国民族企业日益壮大的一种态度。
北京大学知识产权学院张平副教授介绍,日本在去年由小泉首相亲自挂帅召开了“日本知识产权战略会议”,随后颁布了知识产权基本法案,今年2月,干脆在内阁专门成立了一个“知识产权战略保护部”。“这表明了日本将由技术立国的战略向知识产权立国的战略转变,”张平说。
美国也有相似的行动。去年,美国专利商标局发布了21世纪发展战略纲要,加紧建立全球经济快速反应的机制,而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以“知识产权保护”作为重要的手段。“我们查了一下,媒体以前披露的美国花旗银行在中国申请的19项专利,已经有2项得到了批准。如果今后他要诉,国内银行肯定要吃亏。”
张平因此建议,国内企业应当事前就多考虑,未雨绸缪,而不是事到临头之后才反击,才开会讨论,对在世贸规则竞争下的中国企业来讲,尤其如此。
而李书福则表示,作为政协委员,他这次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提出意见,建议国务院尽快设立“中国知识产权发展与保护委员会”。他还建议,“最好由国务院总理牵头,各个相关部委领导直接参与,合法合理地保护民族企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