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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禾嘉股份1997年6月在上交所上市,2002年该公司利好连报,与此同时,该公司股价也异动频频。笔者怀疑该公司可能存在资金使用不实问题,带着这个问题,笔者对该公司上市以来的公开信息作了分析,发现该公司可能存在严重的财务问题。
因严重违规曾遭通报批评
四川禾嘉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6月在上交所上市,是全国工商联最早推荐的两家私营上市公司之一,主业是农业产品、阀门制造及食品加工,主要产品有“禾嘉一号”、“禾嘉二号”优质稻种、麦种、“飞球”牌高压阀门、铸钢产品、“实味”牌各式蔬果脆片。2002年该公司利好连报,先是宣布要建立世界阀门基地,后又称要建亚洲最大的柠檬产业基地。在公司连续公布利好的同时,该公司股价也异动频频。
笔者发现该公司曾于2002年4月份因募集资金使用及相关信息披露中存在严重违规行为被中国证监会通报批评,批评称:禾嘉股份募集资金使用与公司承诺不符,未履行相关变更程序,且信息披露与实际不符。公司在招股说明书中承诺以募集资金投资建设广西龙眼基地、河北洋葱基地、甘肃葡萄基地、北京胡萝卜基地、新都、郫县、成都、邛崃、眉山五个小麦基地、眉山、海南两个水稻基地。实际上,公司于1999年6月以18674万元资金(其中募集资金16710万元)从攀西生茂实业开发有限公司收购了攀西地区生产基地用以实施上述项目。该收购行为涉及金额占该公司净资产的56%,公司未履行相应决策程序及信息披露义务。公司在此后的公开信息也从未披露上述资产收购行为,称该基地为公司“从1998年起逐步投资建设”。公司在2001年临时股东大会追认上述行为时,也仅称该基地“全权委托攀西生茂实业开发有限公司负责开发工作”,未披露收购事实。
禾嘉股份为何要这么做?该公司在“收购攀西地区土地资源建设承诺项目的情况说明”中称是由于当时公司是经民营企业改制的上市公司,主观上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一个公众公司,一味注重利润、效益,董事会决定购买基地时,信息披露规范化运作观念淡漠,因此严重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
这个解释显然有点牵强,笔者怀疑该公司可能存在资金使用不实的问题以及严重的财务问题(本文无特别指明,单位均为万元)。
欠税高达4506万元
禾嘉股份上市以来,营收都在1亿多元左右,最高的是1999年,实现收入19399万元,实现净利润4209万元。但2000年、2001年业务就有点停滞不前,2001年主营收入只有12008万元,净利润也只剩下1612万元;2002年从账面上看,业绩得到大幅回升,截至2002年9月30日,公司实现收入17600万元,实现净利润2004万元,按照第三季报的业绩,并根据其下半年的计划,2002年该公司将会实现销售收入34198万元,创历史新高,净利润至少在3000万元以上。
可在禾嘉股份主业欣欣向荣的同时,该公司欠税余额也节节上升。截至2002年9月30日,公司已欠税4506万元。
通过公司的报表,我们可以看出,自1998年以来禾嘉股份净缴税费合计2977万元,欠税净增3648万元。亦即该公司1998年以来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税没有交,这是很不正常的。禾嘉股份及其子公司享受系列税收减免优惠政策,并利用税收优惠政策进行避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欠这么多的税,而且每个年度缴纳税费很不平衡,不知道管理层该如何解释?
种子毛利率为同业的2倍
禾嘉股份没钱交税,与其主业显示超额获利能力的高毛利现象背道而驰。
从公司报表可以看出,禾嘉股份三大主业毛利率都在30%以上,而且这几年主业毛利率总体还得到上升。与同业相比,该公司毛利率总体偏高,尤其是2002年阀门制品毛利率高达54·19%,食品加工毛利率高达52·91%,农业产品毛利率43·19%。为何会有这么高的毛利,请看其手法:一是食品总代销;二是阀门关联交易。
禾嘉股份与成都帝都餐饮公司签订代销合同,从上表可以看出,该公司食品加工这块主业收入主要通过帝都餐饮公司实现。笔者不清楚帝都餐饮公司是一家以餐饮为主业的公司还是以食品批发为主业的公司?该公司与禾嘉集团是否有法律上的关系?是否为潜在的关联方?
禾嘉股份阀门制品主要通过飞球集团销售,而飞球集团是禾嘉集团(禾嘉股份的控股股东)1998年购入的。实际上,禾嘉股份名义上持有自贡高压阀门股份有限公司80·43%,但笔者的感觉是,该公司仍然是飞球集团的一个下属车间,没有独立的营销网络,其业绩根本不能反映其实际情况,如今阀门制品的高毛利及高速增长有人为操控的可能。
禾嘉股份上市以来有块稳定的主业是种子销售,禾嘉种子在同类上市公司中并没有很强的竞争优势,但毛利率却比任何一家都要高,是同业均值的2倍,这种现象令人费解。
应收款项及存货异常
禾嘉股份业绩受操控还有一个证据是应收款项异常。
从现金流看,禾嘉股份还是比较正常的,但是各年很不平衡,1999年经营性现金净流入高达9599万元,而2000年及2002上半年经营性现金流都是负数。与此相对,该公司近几年应收款项居高不下,截至2002年9月30日,禾嘉股份应收账款高达22510万元、其它应收款也有12676万元,应收款项合计有4亿多元。尽管2002年营收有了突破性的增长,但应收账款增加5581万元、其它应收款也增加7533万元,这种纸面富贵现象令人担忧。除此之外,还包括一些预付设备款项,如预付攀西公司5537万元代购设备款(挂“在建工程”)。后又公告称,公司与美国艾尔科公司签订设备采购等技术方面金额为980万美元,资金来源是向银行贷款1亿元、自筹9047万元解决,不是已预付5537万元,怎么还需要借这么多钱?
禾嘉股份毛利率比任何一家同业公司都高,但应收账款周转率及存货周转率比同业公司都慢,这种现金令人感到无比困惑。
母公司获利能力不高
根据报表,禾嘉股份母公司收入是食品加工,从报表可以看出,由于主业同为食品加工的盐源禾嘉公司(禾嘉股份控股98%)2000年开业,并享受所得税减二免三的优惠政策,2001年和嘉股份将食品加工订单全部放在该子公司以避税,2002年上半年也是这样。但是2002年第三季度母公司突然实现3376万元的收入,而上半年两个季度只有139万元,这种业绩操控令人感到禾嘉股份整体业绩是否也受到操控?
母公司总资产截至2002年9月30日高达54439万元(扣除长期股权投资),其中应收账款3517万元、其它应收款1671万元、预付账款3210万元、存货8082万元以及固定资产10104万元及无形资产15298万元,这大部分资产目前都不能产生效益。尤其是8398万元的应收款项,由于2001年母公司主业基本没有收入,大部分应收款项的账龄都应该在一年以上,但该公司2001年报显示应收账款的账龄大部分在一年以内,不知道该公司是如何计算账龄的?
母公司存货及无形资产2亿多元,应该主要是收购攀西地区土地资源形成的资产,禾嘉股份在“收购攀西地区土地资源建设承诺项目的情况说明”中称该收购“经过几年的经营已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截至2001年12月31日各类蔬果脆片系列产品及浓缩蔬果汁累计实现销售收入30459万元,累计产生营业利润5230万元。”“这几年”应该指1999年下半年到2001年底,而母公司1999年—2001年总共只实现收入14549万元,即使这三年禾嘉股份食品收入全部加起来也只有18484万元,如何有30459万元收入?5230万元的营业利润又是怎么来的?1999年该公司以“长期待摊费用”调入18674万元的投资,并以30年作为摊销年限,每年摊销622万元,后来将这笔投资分别录到“存货”(先是入“固定资产”,2002年半年报调入“存货”,避免了计提折旧)及“无形资产”科目。
笔者不明白的是,会计为何要这样做假账?这样做假,其实很难看,挂“存货”及“无形资产”多好看!公司以18674万元资金收购的资产到底是闲置资产、不良资产还是优质资产?为何一直隐瞒不报直至被查处?笔者对这笔18674万元资金具体用途充满疑问,是不是有部分资金实际流入二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