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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记者发现在北京一些地铁站口,《华夏时报》、《北京娱乐信报》等定价五角的报纸3角钱就可以买到,同时买两份不同的报纸则只需5角钱;还有的报纸出售时赠送饮料等;在此之前,还有买《北京青年报》送《中国电视报》的。这种现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记者在北京石景山区的几个报摊看到,报纸有50多种。摊主告诉记者,他们卖的报纸进价分别是:《北京娱乐信报》0.27元/份;《京华时报》0.38元/份;《北京晚报》0.40元/份;卖不出去就当废纸出卖,卖得多有奖励。在大望路地铁口,每天早上高音喇叭不停播放录音叫卖:“晨报、信报,两份6毛!”卖报的告诉记者:“这样好卖,基本没有剩余。”
2001年5月28日,《京华时报》正式亮相京城,此前的2000年3月,《青年时讯》、《青年体育》相继问世,10月《北京娱乐信报》创刊,两个月后,《劳动午报》面世,其间还有《经济观察报》、《北京新报》、《华夏时报》等一系列报纸登陆北京。今年上半年,《北京现代商报》和《城市地铁日报》相继创刊,北京报业大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有资料表明,北京共有200多家中央报纸和近40家地方报纸。中央报纸当中,大多数是全国发行,北京报业市场是他们首先争夺的重要阵地。一些专业报纸、财经类报纸、生活消费类报纸大部分在北京发行。而都市报如《光明日报》的《生活时报》、《工人日报》的《北京新报》、《人民日报》的《京华时报》等,更是只打北京市场。
有关专家认为,北京报业市场又进入了一个高速扩容期,新面孔的加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竞争。但是,随着报业规模化盘整时期的到来,新加盟的报纸已很难用填补大众传播领域空白的方式抢占一席之地,其读者定位、办报特色很难与现有报纸形成错位竞争。在读者资源、新闻资源、广告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有可能导致无序、混乱的过度竞争,最终导致媒介市场的严重分割和媒体整体效益下降的局面。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的肖重斌分析,北京报业市场的竞争集中在两个层面:一是综合都市报之间的竞争;二是专业领域的竞争,如房地产、健康、就业、IT等行业的竞争。“但是,目前北京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报业大战,真正的报业大战是要有报纸消亡的。由于政府干预,造成不完全市场化,报纸办不下去也死不了,通过改版、改名、兼并等重新包装上市。”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所长喻国明教授认为这是体制的原因,“因为报刊号是巨大的资源,一个投资者倒下去,另一个投资者跟上来。”
《北京娱乐信报》社社长崔恩卿说,不管是中央大报,还是地方小报,上了报摊就是竞争对手,免不了一场厮杀。他指出,北京报业这种低价销售行为主要是为了占领市场和争夺广告。出现这种无序竞争的主要原因是:第一,目前城市报纸之间差别不大,报纸竞争属于同质竞争,主要是由于报纸读者对象趋同,导致消费群体趋同引起的;第二,有些报纸有社会资金的注入,使之凭借雄厚的资金支持,在一段时期内即使低于成本销售或免费赠送也能维持生存。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的陈力丹研究员认为,这是北京报业市场不太成熟的市场化表现,7家定位相同、目标读者重合的都市报在竞争,造成平均利润率下降,结果必然是优胜劣汰。
中国报业协会常务书记连福寅表示,中国的报纸属于国家特许经营(需经国家有关部门批准取得办报资格)。报纸属于国有资产,这种报纸降价出售的行为不仅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造成报业的无序竞争和报纸市场的混乱,也会影响报纸的形象。“要解决无序竞争的问题,首先政府要制订相应的政策法规;其次要加强行业自律,对那些不遵守的报纸进行处罚。”
喻国明教授则认为,这种现象很正常,这是报纸发展的不同战略,是一种市场营销行为。每一种报纸走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虑。报贩子卖报达到一定数目后可得到回报,所以低价销售并不意味着赔本。再说,从报社来讲,报纸卖得也不是本钱,而是二次销售:一是把信息卖给读者;二是把读者关注卖给广告商。
他还指出,北京报业市场还没有达到饱和的程度。从发行数量上讲,北京目前还没有上百万的报纸,“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北京目前有1300万居民,加上四五百万流动人口,读报的只有50%-60%。另外,北京媒体广告经营额只有国民生产总值的0.8%,这远远低于国际水准。“按发达国家的规律,一般来说,—个中等城市只能容纳一家综合性日报,不包括其他类报纸。如果市场竞争程度高的话,在大城市,特别是像北京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由于读者群的多元化、需求的多元化,综合性报纸的容量应该是8至10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