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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嫌非法使用土地和偷漏税杨斌神秘失踪欧亚农业风波再起
7月11日,有媒体称,中国“第二富豪”、上市公司欧亚农业(HK0932)的董事局主席杨斌涉嫌非法使用土地和偷漏税,有关部门正进驻沈阳对其展开调查;杨斌神秘失踪,可能已经前往朝鲜,25天之后才能回到沈阳。
消息刊出当天,欧亚农业的股价一度下挫11.2%,跌至2.175港元。之后,欧亚方面出来澄清,股价才重新反弹,但最终仍下跌7.14%,报收于2.275港元。
同时,新浪网从沈阳欧亚公司那儿得到的答复是杨斌“没有失踪”,只是出国考察,但究竟去了哪里,则说法不一,有说日本;有说朝鲜。至于何时回来,也答复不同。
这位由美国《福布斯》杂志去年评选后猛然蹿出的财富黑马,本已以75亿身价颇负传奇色彩,现在再添神秘。而欧亚农业也因为杨斌的传闻已经在年初股价暴跌过一次,现在看来,欧亚农业又遭遇了另一场风波。
难以置信的生态农业
荷兰村在沈阳很有名,问起当地百姓,鲜有不知道的。3300亩的规模,几乎清一色的荷兰式建筑,置身其间,忽有异国之感。
位于沈阳北郊的这个高科技农业园区项目由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下称沈阳欧亚)开发,按计划,整个投资达18亿元之巨。整个园区占地6000亩,目前进行的是一期工程。
沈阳欧亚是荷兰欧亚集团下属子公司之一,另外一家有名气的、也叫欧亚的是在香港上市的欧亚农业。三者的法人代表均为荷兰籍华人杨斌。除此之外,杨斌旗下还有大大小小的公司近10家。
欧亚农业在香港主板成功上市后,杨斌当时的心情大概不错。但是现在,杨斌和他的欧亚农业显然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2001年,杨斌将荷兰村的农业项目和在国内投资的6个农业基地打包,在百慕大注册成立欧亚农业,杨个人控股70%以上。当年7月,欧亚农业在香港发行4.6亿新股,募集资金6亿多港币。
上市当年,该股年报显示,公司主营收入11亿元人民币,比2000年净增64%,净利润5.2亿元,每股盈利0.37元,表现抢眼。公司称,5个多亿的利润大部分来自主营业务——花卉养殖、植物杂交克隆和农产品。直观地计算,生态农业每天能给欧亚农业带来300多万元收入,140多万元利润。
但记者在荷兰村——欧亚农业最主要的赢利项目中看到的事实却显然难以支持这种结论。
7月10日,记者在参观荷兰村时了解到,村内有两个温室从事生态农业。记者见到了一个有60亩,另一个据称200亩的尚未见到。温室内有种培、花卉及部分西红柿项目。工作人员介绍,温室目前处于“试运行”状态。温室内的西红柿确实植株高大,产量也比普通品种要高,但工作人员介绍,目前日产量也就五六百斤左右,而且销售情况似乎也不妙。价格在当地也不到1元1斤——以每斤1元左右计算,每天的收入也不到千元。这样的数字显然与每天140多万元的利润相去甚远。
在荷兰村,记者所见的与农业有关的项目只有温室。按欧亚农业的公告,荷兰村内的部分温室项目是在年底以1亿元从母公司处购买的,也就是说,2002年温室项目才真正部分进入上市公司——这显然会进一步影响欧亚农业2001年财务数据的真实性,因为荷兰村是欧亚农业最大的盈利项目,在荷兰村温室项目还没有进入欧亚农业之时,其年收入就达11亿之多,这么大一块蛋糕来自哪里?又有多大的可信度?
荷兰村的房子
与小面积的温室相比,荷兰村的住宅楼、别墅群则大气得多。偌大的荷兰村,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漂亮的荷兰式建筑。
荷兰村是1999年开工的,其中的房产项目已于去年11月竣工,但目前的荷兰村内却几乎全为空置房。卖不出去的原因之一,据说是没有房产证。荷兰村房产公司营销总监高青松介绍,整个荷兰村的建筑面积达57万平方米。
荷兰村的房产项目据称一直没有拿到齐全的政府批文。有相关人士质疑,当初荷兰村申请到的土地是“农业用地”,按规定应从事“高科技农业”,但现在在上面却盖了大量房子。中途变更其用途,在农业用地上大面积地盖商业用房,是否属非法用地?
而据知情人士介绍,荷兰村的房产项目还拖欠大量的施工费用,荷兰村项目也曾得到当地银行大规模的贷款,数额可能达10亿元之巨,其中大部分来自农行。在房产空置的情况下,这些欠款、贷款的未来也引起了人们的担忧。
同时,欧亚方面宣称的位于园区内的两个大项目——海洋沙滩和热带雨林也未见雏形。而有关资料介绍,作为2001年沈阳的118个大项目之二,这两个总投资6000万美元的项目本来是今年就要完工并投入使用的。
雾里看花的欧亚农业
事实上,因为市场有对杨斌资金来源的质疑,欧亚农业在今年1月的香港股市已经暴跌过一次。
今年1月2日,证券分析机构瑞银华宝分析员张化桥向外界表示,将于次日出版的《远东经济评论》杂志将刊发质疑杨斌资金来源的报道。当天上午,欧亚农业的股价在1小时之内即下挫10%,收盘时跌幅超过18%,一天内骤然蒸发7亿多港元,并且带动整个在香港上市的内地民企股整体下跌。
事后有评论认为,由于母公司和上市公司业务本已纠缠不清,比如荷兰村项目中既有母公司的房地产内容,又有上市公司的温室业务;之后,母公司和上市公司又进行了高达1.7亿多元的资产置换——上市公司1个亿购买母公司的部分温室设施,以7000万元收购母公司在沈阳的办公楼,更是让人如雾里看花。
媒体和投资者质疑的除了欧亚农业的关联交易外,还有杨斌的财富来源。对大众来讲,杨斌从一开始出现在公众场合就带有浓厚的神秘色彩,而现在更甚。
75亿身价杨斌的传奇故事
自以75亿身价荣登《福布斯》富豪榜第二之后,见诸媒体的杨斌的传奇故事大多是:38岁的杨斌在南京出生,5岁成为孤儿,与奶奶相依为命。18岁考入海军第二炮兵学校,1987年去荷兰留学,1989年入荷兰籍。在东欧解体、市场解冻之时,杨斌往返于中国和欧洲,进行棉织品、纺织和成衣的进出口贸易。短短几年时间,杨斌掘得第一桶金2000万美元。1994年,杨斌回到中国,在沈阳、成都、大连、长春等地进行投资,主要进行温室和花蔬基地业务。1998年,杨斌的重心开始转移到沈阳。1999年,规划6000亩、号称投资18亿元的沈阳荷兰村开工。
但是对杨斌在荷兰究竟如何进行进出口贸易、在国内究竟如何进行投资的经历、财富如何以惊人的速度累积,现在可见到的媒体不是语焉不详,就是根本不予涉及。
藏在公众背后的杨斌始终戴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在这层面纱未曾揭开之时,投资者、银行和当地政府显然要面对一个重要问题:欧亚农业是否会成为传说中的“蓝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