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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张立群主任以“国民经济呈现不断回升势头,经济效益好转,经济景气度提高”概括上半年的经济态势。
根据统计数据,今年一季度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7.6%,这一增长速度比上年同期回落0.5个百分点,但与去年全年平均增速相比加快0.3个百分点。1-5月,工业增加值增长11.6%,其中5月份当月增长12.9%,增速比上月加快0.8个百分点,是1998年以来增速最高的月份,显示二季度经济增长将继续保持良好态势。可以讲,今年上半年经济运行态势较好、增长速度好于预期。
其中,投资和出口成为拉动上半年经济增长的主力军。
受年初外资流入加快、暖冬气候和财政支持落实较好等的影响,进入2002年,固定资产投资出现了出乎意料的高增长,一季度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9.6%,前5个月,国有及其他经济类型投资7827.64亿元,同比增长25.8%,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主导力量。
受美国经济转暖、外资大量增加、退税增多和扩大外贸自主权等的影响,出口增长也呈现近一年半来的最好态势。同样出乎年初大家的预料,外贸顺差增加,成为带动今年经济增长的又一因素。
消费增长背离宏观经济形势
但与整个宏观经济形势明显好于预期相比,消费增长却出现了两个背离现象:一是消费增长与投资、工业及出口快速增长形成了明显的背离走势;二是去年及今年上半年居民收入保持了较快的增长势头,但名义消费增幅却出现明显回落。1-5月份,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比去年同期回落1.7个百分点,据估计,今年上半年将延续这种态势。国家信息中心宏观经济预测处胡少维处长甚至认为,这种消费不振的状况将持续2002年全年。
胡少维说,国家会出台一系列刺激消费需求的政策,比如给公务员再次提薪等,对2002年下半年消费需求的增长会有所促进。同时,消费品供给充足,也将满足不同消费层次的消费需求。另外,消费条件的进一步趋好,也将激发消费者的消费热情。这些是下半年消费增长向上的动力。但消费需求运行本身具有内在稳定性的特征,加上制约消费需求的根本性因素仍然存在。
比如:一是消费需求内生性收缩机制没有大的改观;二是居民收入差距拉大的趋势难以逆转,整体消费倾向提高的难度比较大;三是农民收入增长仍不乐观,将影响全国市场的整体回升。再加之消费者消费信心的不足,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鼓励消费政策的出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增幅与去年相比将有所减缓,预计保持在9%左右,低于2001年10.1%的增长水平。
而消费需求在我国经济中所占比重较大,如果消费需求不振,一方面将直接影响经济的增长,另一方面也将通过间接影响投资影响经济的增长。在消费增长趋缓的同时,消费物价水平持续下降,2002年前5个月累计,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比去年同期下降0.8%,且月环比为-0.3%,物价水平的降幅呈不断增大的走势,这表明,高速增长的固定资产投资并没有把经济从通货紧缩中解脱出来,反而形成了一方面经济增长加快,另一方面通货紧缩加剧的矛盾状况。
双重压力阻碍消费持续增长
为什么2002年上半年的消费增长不仅没有像前两年一样,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反而背离了整个宏观经济的发展呢?
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经济运行与发展室主任王小广分析说,近期消费增长回落一方面表明短期政策效应有所减退,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如通货紧缩、就业压力增大等一些长期性问题对消费持续增长已经形成明显障碍。
通货紧缩阴影挥之不去,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消费者的信心,导致即期消费需求不足。
纵观今年上半年经济形势,像投资、出口、工业等不断趋好的指标都与短期政策及外部环境改善有直接关系。相反,像消费、物价、效益、就业等增长缓慢或趋弱的指标则都与长期性经济矛盾紧密相连,显示经济增长仍然无法摆脱通货紧缩及有效需求不足的困扰,短期宏观政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通货紧缩的压力,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通货紧缩和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
通货紧缩既是消费需求不足的一种表现,也直接或间接加剧了消费需求不足。
此外,就业压力进一步加大,也导致收入增长预期下降,使消费增长放慢。
如何刺激消费需求
从今年上半年的消费构成看,家用汽车不断降价或变相降价促销,使汽车市场进一步活跃,今年前5个月,累计销售汽车127.60万辆,比上年同期增长27.03%,增长速度之快为近年来所少见。王小广建议说,由于汽车的消费链条非常长,因此,进一步鼓励购买汽车应该是促进消费增长的一个重头戏。降低汽车的消费税、出台燃油税、购买汽车可以抵扣个人所得税,以及降低汽车消费信贷利率,都是刺激汽车消费的可行做法。
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宏观室主任袁钢明认为,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到达了比较成熟的阶段,吃、穿、用都比较饱和时,消费增长自然会下降,但这并不是中国上半年消费疲弱的主要原因,事实上,中国农村地区的消费存在很大问题。近几年来农村消费一直呈现持续低迷的态势,其与城镇消费的差距在不断扩大,1998年农村消费增长率比城市低0.7个百分点,2000年和2001年则分别扩大到2.3和3.8个百分点,今年1-5月份,农村消费增长率比城市低2.9个百分点。我国消费需求不足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为农村消费需求的明显不足。因此,今后启动消费的着眼点应放在农村市场。
胡少维提出,保持和提升公众的信心也是我们当前促进消费增长所要做的重要工作之一。一个人的信心也就是他对未来的预期,预期的好坏直接影响一个人的消费和投资行为。如果公众没有信心,当前的消费需求就会很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