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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朗讯科技公司董事长的亨利·肖克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在朗讯从AT&T分拆独立出来后的6年时间里,他曾经两度担任首席执行官一职,而此间的其他两任首席执行官也都是他一手挑选的。在朗讯人看来,无论是在幕前还是幕后,亨利·肖克始终是一位不可替代的掌舵人。日前,这位67岁的老人对中国进行了第11次访问,在此期间,我们的记者和他聊起了他两度为朗讯挑选接班人的经历。
没有人会质疑亨利·肖克在朗讯的地位。1996年,当朗讯科技从AT&T分拆出来成为一家独立的电信企业后,肖克就成为了首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按照朗讯人自己的评价,在独立后的几年时间里,朗讯科技在肖克的领导下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迅速成为了全球最大的通信设备制造商。而对当时已经年过六旬的肖克来说,从他担任首席执行官的第一天起,他就面临着挑选接班人的紧迫任务。
亨利·肖克说:“当朗讯分拆出来时,他就是公司的主要高层之一,他和我们一起创造了朗讯最初的辉煌奇迹。我认为理查德是当时担任朗讯首席执行官最合适的人选。”
理查德·麦金是肖克选中的第一任接班人,当时他的头衔是朗讯首席运营官,在朗讯从AT&T分拆出来之前,他还担任过AT&T的行政副总裁。1997年,肖克将朗讯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权杖交给了麦金,1998年更辞去了董事长一职,至此,朗讯完成了初期的创业阶段以及管理层从亨利·肖克向理查德·麦金的权力转移。
亨利·肖克认为,理查德在担任首席执行官期间的工作是非常成功的,你可以看到,在他任职期间,公司的规模增长了两倍之多。
比肖克小8岁的理查德·麦金显然是一位充满开拓精神和冒险意识的领导人,这一点从他上任后完成的总额超过460亿美元的38项并购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而当时互联网在全球范围的蓬勃兴起无疑也给予了麦金更充足的信心。
1997年底,朗讯率先提出了未来网络的架构概念,即融光通信、无线通信、数据通信为一体的“网中网”,为实现这一目标,理查德·麦金采取了果断的以市场扩张为主的发展策略。通过大规模的整合和并购,朗讯形成了以贝尔实验室为研发引擎,以光通信、无线通信、数据通信、语音通信为核心,包括通信软件、通信半导体等产业的通信巨无霸企业。
亨利·肖克说,当时爆炸性增长的市场需求给朗讯带来了很多的机遇,但是不久后,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他们遇上了席卷全球的市场失控,面对新的市场环境,他们决定改变原有的战略,也就是计划用更长的周期来完成战略调整。
从表面上看来,麦金在战略上的一系列失误导致朗讯逐步陷入困境,其中包括落后竞争对手一步推出市场需求的产品,以过高代价完成并购以及大量不良卖方信贷等等。但是谁也不可否认,在2000年前后,互联网泡沫破灭带来了全球电信市场的急剧衰退,任何一家电信企业都无法从动荡不安的市场环境中超脱,朗讯近年的过度扩张只是更加剧了这种衰退的态势。当朗讯的股价从最高时的每股80美元下跌到每股不到10美元时,麦金下台的命运似乎已经是不可更改了。
亨利·肖克说,在朗讯决定进行战略调整时,他回到朗讯重新担任CEO。“对于我来说,当时的工作主要是以我自己的运营经验将重新定位后的朗讯调整到最佳状态。”
2000年10月公司董事会解雇了麦金之后,肖克又重新回到了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但是这次回归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无奈,正如外界评价的那样:“一位已经退休的CEO重返岗位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在朗讯人看来,肖克是受命于危难之时,而肖克上任后的表现也的确没有令他们失望。
亨利·肖克说,重回朗讯后对公司业务进行了第一阶段的成功重组。对公司进行了重新定位,出售了微电子、电源和光纤部门,实现了可靠的资产平衡。没有了短期负债,获得了50亿美金的现金。
肖克推出的新朗讯计划实际上是在将原有拉得过长的战线进行大幅收缩,在削减合并部门的同时将业务集中在光通信、移动通信和数据网络的核心领域。而对于肖克来说,此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亨利·肖克说,早在18个月以前,他们就开始寻找一个人,一个具备多年在不同时期、不同环境下的运营经验的人。这个人必须能够领导公司,需要具备战略性的明智的决断能力,并且拥有成功的运营记录。
这场长达一年多的、倍受注目的寻找最终以帕特丽夏·鲁索的就职而划上句号。时年49岁的鲁索其实是朗讯的一名老员工,她曾经在AT&T和朗讯工作长达20年之久,并曾经管理着公司若干个最大的业务部门和最重要的功能部门。2000年,鲁索一度离开朗讯担任了柯达公司的总裁兼首席运营官。肖克认为,鲁索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选。
回顾过去,鲁索曾经管理过朗讯的企业通信系统部门,在她接管这个长期处于严重亏损状态的部门后,就迅速带领该部门恢复了赢利,而且鲁索还担任过AVAYA公司的董事长,是多项重大跨国计划的首席运营官,所有的这些经历都使她成为了朗讯首席执行官的不二人选。
鲁索的就职引起外界的关注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这是继查莉·菲奥莉娜担任惠普首席执行官之后,又一位女性出任了全球500强企业的CEO,值得一提的是,菲奥莉娜也曾是朗讯的一名老员工;另一方面,由于鲁索在朗讯工作过多年,内部人能否像外来者那样清晰理智、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也一度成为华尔街分析家们担心的问题。
亨利·肖克说:“问题的关键是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我们所要寻找的对象是一个了解通信行业、能够快速行动的人,一个有能力将公司带往我们决定的新战略方向的人。我相信过去6个月的成绩已经证实我们选择鲁索是完全正确的。”
最令肖克满意的应该说是鲁索上任后严格继承并执行了他提出的重组计划,在鲁索接任首席执行官后的第一个财季,朗讯的亏损额从一年前的37亿美元下降到了4亿美元,现金流实现由负转正,收益小幅上升。
但是对于朗讯何时能够走出低谷、恢复赢利,无论肖克还是鲁索都表现得十分谨慎。上个月,鲁索在接受媒体访问时预期:“朗讯将在2003年的某个时期恢复赢利。”
亨利·肖克说:“电信行业曾经经历了1998年和1999年的快速增长,所以我相信今后仍将会继续增长。我们现在经历的只是全球电信市场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巩固时期,也是一个需求多元化增长的时期。而且我也坚信随着整个电信行业的发展,朗讯在明年也会恢复增长的状态。”
无论是理查德·麦金的失意,还是帕特丽夏·鲁索的得意,决定这两位职业经理人命运的绝不只是亨利·肖克的选择,就像肖克自己也无法控制他在幕前幕后的穿梭一样。亨利·肖克拒绝了任何关于再度成为CEO的假设,他说他计划在今年年底卸下朗讯董事长一职,实现完全意义上的退休,但愿这次他能够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