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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住了近两年,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吃快餐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居住的这条小街,并不处于闹市,也不是旅游观光之地,林林总总的快餐店却有一二十家之多。中午1点钟是法国人吃午饭的时间,快餐店总是满满的。
法国某调查公司最近公布的一份材料,印证了我的上述感觉。调查报告显示,目前,法国有1300家法式快餐店,70%的上班族在快餐店里用午餐,吃得最多的是法式三明治;去年,法国人消费了1亿份美式汉堡薯条,12亿份三明治。12倍!三明治击败了汉堡包。
法国以“美食王国”自居。说到饮食,没有中国人在场时,法国人往往说法国是“世界第一”,有中国人在场时,他们一般会谦虚地说“中国第一,法国第二”。法国人对麦当劳很不屑。这些年,法国出了一个名叫博韦的反对全球化人物。两年前,博韦在中南部小城米约砸了一家麦当劳店,被判监禁和罚款,但他几乎没有受到舆论的谴责。对于反美情绪——反对麦当劳一般被纳入反美情绪的范畴——法国舆论相当宽容。
话得说回来,看不上眼是一码事,占领市场是另一码事。同其他国家一样,法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无可奈何地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被麦当劳征服。那鲜红底色映衬着的明黄色的M标志,吸引了无数童稚的心。但近几年,情况发生了变化,法国青少年对麦当劳的兴趣开始减退。来自大洋彼岸的反面例子让法国青少年对麦当劳却步,那里太多的胖小子、胖姑娘,让人想到了高热量的汉堡。最近10年,法国麦当劳的营业额逐年下降,推出巨无霸、麦香鸡,也无济于事。
但是,不能没有快餐。生活节奏在加快,特别是实行35小时工时制后,企业纷纷压缩午餐时间。20年前,吃一顿午餐平均花1小时22分钟,现在为38分钟。开发本国的快餐食品成为必须,成为潮流。有365种奶酪、上百种面包的国度,应该在快餐业上有所作为。传统法国面包,肩负起了挑战汉堡包的重任。长面包、圆面包、纺锤形面包;软面包,硬面包;含有大麦、小麦、荞麦、燕麦的全营养面包,含有黄油鸡蛋能解馋的圆球面包……全被动员起来。法国是世界第二大农业出口国,岂能让三明治显寒酸相?于是,含纤维素、维生素,高蛋白、低热量的形形色色食品,都“应召入伍”,加入三明治行列。加芒贝尔奶酪、山羊奶酪、干酪是制作三明治的好原料;熏三文鱼片、煮鸡蛋、腊肉、火腿肉、腌生肉肠、鸡肉、腌橄榄、胡萝卜丝、生菜叶也是必不可少的营养源。一些百年老店,如保罗面包店,也放下身价,做起三明治生意。一些快餐店,用玻璃纸罩着三明治,下面衬着一张毛边纸,使人想起遥远的农耕时代。在这样布置典雅的店堂,吃着手工制作的三明治,让你产生悠悠思古之情。
最终,三明治战胜了汉堡包!